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阵天旋地转,迷迷糊糊仿若回到了上辈子。
一睁眼望,就看见白色的天花板与华丽的水晶吊灯。
豪华又熟悉的酒店,是被裴刑逼着当情人的那三个月。
当时他在裴刑强势的攻略下,心里刚有些松动了,却偷听到他和裴叔叔打电话商量和别的女人的婚事,直接给了他当头一棍。
他默不作声地扮演着听话的情人,时间一到,什么东西也没有带,连夜逃去了南方。
靠着手里微薄的存款坚持了半月,找到一家高档餐厅当服务员包吃包住,平均工资四千多点,旺季再加上小费能拿到六千。
时壹便安心地在这里扎根了,攒了四个月的工资,租了一间房子自己住。
每天都在尽力让自己忙碌起来,努力忘记脑海深处的那个身影,本以为日子也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。
他却接到了小姨的来电,在嘈杂人来人往的马路边。
就那一瞬间,感觉整个天地与他分隔了两半,一半是匆匆来往的路人和汽车的鸣笛声,一半是他耳边小姨的哭声。
只感觉那哭声仿佛化成了数千万细细密密地针,从耳朵涌进脑海,将他的脑袋戳得稀巴烂,轰轰隆隆乱响,也感觉不到疼。
余下的针流窜到四肢百骸,深深地刺入了骨髓,他的一颗心也被扎得千疮百孔,鲜血淋漓,都感觉不到痛了,只剩下了麻木和眼前灰暗的世界。
再醒来就是刺目的白色,也不知道是被谁送进了医院。
他的手机不停地响,接通后是他小姨着急担心的声音。
他心想还好是做了一个梦,裴刑活得有声有色怎么会突然死了呢。
“时壹,人死不能复生,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身体,裴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。”
他又不能呼吸了,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手机的重量仿佛有千斤重,握都握不住,啪一声摔在地上关了机,耳边终于清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