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如此回答,林虎并未完全相信,平日里村子里讲的那些烧杀抢夺的故事听多了。心里更是忧虑地问道:“可是那位公子放的火?”
说完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,接连着问她道:“他可有对你做什么事?”
林夕惊叹于他的脑洞,但还是有耐心地和他解释道:“昨日着火我并不知道是何原因,并且还是那位公子发现起了火,这才救了我一命。”
林虎一双浓眉拧在一起,目光在她面上扫视几下,见她不似说假话,这才终于不再追问。
实在不是他多心,只是这山里终究不安全,况且妹子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。饶是他再粗线条也能意识到这事不对,待他回到家中更是后悔没有直接将她带回来。
思及至此,林虎提议道:“既然如此,你跟我回去吧。这竹屋被烧成这样也是不能住人了,山里毕竟不安全,早点回去的是好。”
林夕没有再犹豫,她点点头答应了下来。这竹屋被少了个干净,基本上没有留下来的东西,于是她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的东西便跟着林虎下山回家去了。
一路上为了熟悉家里的近况,林夕和他唠起家常来,从家里近几年的近况到村子里发生的事。不过短短半个小时,林夕便了解了一个大概。
林夕住在山脚下,距离小溪村路程不短也不长,只是一路上走的是小径。野草茂盛外加路上的一些倒下的树干,走起来有些麻烦。
林虎时刻注意着她脚下,嘴里还念叨着家里的事,“阿奶今年也60了,身子不如往日好,家里的地都是我和娘在收拾,二弟要科举便不劳烦他。”
说道她这二堂兄,林夕多嘴问了一句,“二哥这时候应该前去京城了吧,再有几月就要到考试时间了,不知他这一路可还平安。”
林虎扒开野草护着她跳过一个木桩,“行也一个月前就出发了,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几天了。你不必担心,去之前和他交代过要写信回来,估计这两日信便能到。”
林夕点点头,那这么说来,家里就只剩下原身的阿奶、婶娘和这个堂哥了。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家人的,竟然这么快便能接她回去。
心里终究还是不安稳,又问了一句,“之前我回去的事情,哥哥可和婶娘说了?我怕若是不知会一声便回去,会惹婶娘和阿奶不开心。”
林虎听了拍拍胸膛保证道:“此时不必担心,自从阿奶用了你的药后便巴不得你赶紧回来呢。至于我娘那边,更不用说。”
林夕默默叹了口气,心想最好是这样,原身阿奶想让她回去这事还能理解,毕竟需要用到她的医书治病。只是这个婶娘从始至终摸不准是个什么态度,不由得起了防备之心。
穿过小径,林夕终于看到了山坡下的一个小山村,看起来又几十户人家。只是看了一会儿她心里不禁起了一分疑虑,这地方按道理来说依山傍水,应该最是养人之地。
怎么入眼可见到处都是衰败之色,路边的田地并没有人务农,地里已经长了一些较长的杂草。村里的人家大多都紧闭门户,路上并没有几个人。
他们家在村子中间的位置,需要路过村长家。林虎带着她穿过一条小路,来到一个还算气派的宅院。没有任何意外的,村长家也紧闭着。
门上的灯笼不知何时掉落一个,被风吹到不远处,那石狮子上也积攒了一些落叶,看起来更显得荒凉了。
从旁边穿过去,后面那条街上倒是有几个开了门户的。林虎拉着她停在一道门前,那木门上的门神已经掉得只剩一半了。
他推开门,指着自家小院说道:“到了,你看看还记得咱们家吗?小时候我们三人就在这个小院里长大的。”
这个小院里一共有六间房,以一个正方形的形状围在一起,院子中间还有一个鸡棚和一个石碾。
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正倚在门框边缝补着衣裳,见门口有动静,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。
林夕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场景,一时间有些失语,她又不是原主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些。
那妇女看了他们几眼,将怀里的衣裳放在旁边的木筐里,扶着门框站了起来。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便喊道:“哟,这怎么今天回来了,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