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林夕也不隐瞒,直截了当地点点头。见她承认,杏儿将她换下来的衣服,挂在架子上,用手拍了拍,“姑娘不必担心,奴婢看得很清楚,大人不是在生姑娘的气。”
林夕更是疑惑了,他都气成那样了,哪里还能说他没生她的气呢。于是从床上坐起来,看向杏儿,“怎么不是,他都不愿意和我讲话了,想来定是被我那个笑话气得不轻,可我真不是诚心的。”
不是诚心要戳他痛处的,她只是觉得这个笑话十分好笑罢了,又哪里想得到和尚和太监之间还有这层关联。
杏儿整好了衣物走到她床边,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,将她扶着躺下,“奴婢猜测,大人应该是在生自己的气吧。”
“生自己的气?”她在被窝里缩了缩,眼睛仍旧盯着杏儿。
杏儿沉思一会儿,而后笑逐颜开道:“大人那么在乎姑娘,怎么会生姑娘的气呢,莫要多想。姑娘还是早些睡吧,明日大人要离京,若是起得早了,还能陪大人用早饭。”
一听这话,林夕连忙点点头,“我这便睡,明日还麻烦你早点叫醒我,莫要让我误了时辰。”
杏儿点头道好,将蜡烛吹灭几根后便悄然退出房间。
到了第二日,杏儿还没来叫她,林夕便早早地起了床。换好衣服迅速跑到正厅去了,只见几个人刚准备打开食盒准备摆饭,见林夕过来连忙道:“姑娘稍等,奴才马上就好。”
她扫视几眼,见外面不曾有章见月的身影,便摆摆手道:“不着急,等大人来了再摆也不迟。”
那人微微愣住,将盘子放在桌面上后,这才答话:“大人一早便带人离京了,姑娘不知道吗?”
林夕猛地回身,杏眼睁得很大,心里措然不及,“怎会”
这会儿天才刚蒙蒙亮,怎么会这么早便走了,还是她起得太晚了?林夕看着窗外的天色,怎么看都觉得不会是自己起晚了,而是他们走得太早了。
正愣神之际,杏儿也提着食盒上前来摆饭,见到她也很是惊讶,将食盒放到一边问道:“姑娘怎么这么早便起来了,也不多睡一会儿,这离药房开门还有好一会儿呢。”
林夕上前问道:“昨日晚上不是说今早叫醒我的吗,怎么他们走了我也不曾知道。”
杏儿似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,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这才解释道:“大人走时天还黑着,奴才本想叫醒姑娘,只是大人说天色尚早,让姑娘多睡一会儿,让奴才不必叫醒姑娘。”
林夕听了只觉得一阵头痛,心想完了完了,这下可怎么办。先不说任务的事,这狗太监这般定是还在生昨晚的气,定是不愿再同她讲话了,这可如何是好。
心里纠结片刻,突然理智又占了上风,他不理自己又有何妨。现在重要的是她的任务,这狗太监一走,自己的任务也没办法展开,甚至可能因为这个失误导致她任务失败。
那到时候,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她真的说不好,按狗系统的尿性,多半是病情加重之类的。她如今还差两个疗程的药便攒够自己要用的药量了,要想凑齐这药量,起码还要救治300个人。
她到哪里找齐这300个人啊!越想越心急,于是连饭也食之无味。匆匆吃完后便带着杏儿坐着马车到药房去了。
连着两天,林夕几乎忙得脚不离地,不是在给病人诊脉便是写药方给病人行针。一连着两日倒是清减了不少,每天从去药房到离开,基本上没停下来休息超过一炷香的时间。
杏儿也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,按照她心中所想,这府里又不愁吃不愁穿,林姑娘为何要如此努力给病人看病。转念一想,她是从大人离京开始不对劲的。
所以定是大人离京让姑娘有些寂寞了,过于思念大人所致,所以才这般让自己忙起来。使她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大人的事,心里越想越认定是这样。
于是偷偷掏出一个信封来,提笔写下,“自大人离京后,林姑娘过于思念大人,每日在药房为病人诊治。从早到晚不曾有闲暇,回府后对着红烛神游太虚,接连两日清减不少。”
写好后,将信封好递交给东厂暗卫,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。那人领命接过信封,噌地一下便消失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