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日他多次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,多番地对他言语羞辱,他想来睚眦必报。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,得罪了他,章见月连地底下的十八层地狱都能从地下给他搬上来,让他尝尝什么叫做人间地狱。
章见月瞧着他扔在强装镇定,好整以暇地看了他几眼,慢悠悠地接着道:“前几日我们东厂查案的一个关键人物,突然投河自尽了,其实这也不算什么。只是她刚好牵扯到一桩陛下关注的重要案子,于是本督主便派人查了查。
只是刚查过去便发现侯爷夫人使了银子让人封了口,本督主也是十分疑惑,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毅勇侯的夫人亲自动手。没想到竟然是她,且那女子在死前刚巧和公子一起,还是公子的朋友给作的证。”
李元宝一听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他,手指在空中不住地颤动,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,“放你娘的屁,你这狗太监尽是些胡言乱语,再敢乱说,小爷撕烂你的嘴。”
毅勇侯听了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,自家的畜生竟然赶了这样让辱没家风门第的事。还被人抓住了把柄,这会儿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敢对人家叫嚣,一时间毅勇侯气得两眼直发蒙。
嘴里大喊,“孽畜,我今日便要打死你,省得你再干出这样草菅人命的事情。”
侯爷夫人连忙挡在李元宝身前,脸上早已没了方才虚张声势的神色,瞬间没了气势,转而哀求道:“侯爷,元宝近日来乖得很,不曾出过门,哪里会跟什么女子纠缠在一起。定然是他在胡说,侯爷可莫要信他,伤了自家孩子的心。”
毅勇侯抄起一旁竖着的戒尺,朝着李元宝挥过去,眼看就要打在他身上。却被侯爷夫人一把拦住,“元宝还在病中,侯爷是要逼死他吗?”
“你还要瞒我到何时!我今日便打死他,省得他出去丢人败姓。我宁可只有明松一个儿子,可偏生有了你这个孽畜,让我死后无法闭眼去见列祖列宗。”
李元宝听了这样的话,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圈似的,气势全无再没了狡辩的力气。只颤声道:“父亲!你当真如此看待孩儿。”
说罢连自己都忍不住嘲讽一笑,“是了,大哥什么都好,模样人品才学,样样都能拿得出手。父亲不想要孩儿,这条命便给父亲便是。”
说着一把将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,扔到了床榻下。而后心脏处再次传来绞痛的感觉,李元宝瘫倒在床上,张开嘴大口地呼吸,却终究是徒劳之功。
侯爷夫人也顾不得其他脸面,上前来拉住林夕的手道:“姑娘,好姑娘,求你救救我儿吧。等他醒来,我必定严加看管,倒是待他去府上给姑娘和章督主赔礼道歉。还请姑娘看在一片慈母之心,大人不记小人过,救救元宝,我统共就这一个孩子。”
林夕瞧着这贵妇人哭坐在地上的场景,一时间也说不清滋味,女人的哭求和李元宝的哀嚎交错在她耳边。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烦闷,她没办法不在乎方才李元宝的那些话,只是她也没办法无视自己眼前受苦的病人。
对她来说,只要有人在她面前发病,林夕便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。于是她抬头看了看章见月,目光里满是求助。
只见他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,反而眼里透过一丝笑意,轻声道:“去吧。”
他早就知道林夕是个什么样的人,所以他不会去阻止她接下来要做的事,但他也不会放过李元宝。至于之后的事,他自己来做便是,没必要让她跟着一起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