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捂了捂口,明明忍着没有再吐的,血色还是止不住地漫开了,手心的纹路皆是被殷红细细雕绘了一遍。
齐倦用手背抹了一把脸,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着鼻腔里也溢出了血,浑身冷了个彻底。
他隐隐听到郁月生焦急地拍着自己,喊道:“齐倦,别睡。”
齐倦迷迷糊糊说了一句:“没……睡。别告诉姑姑。”可还是承受不住疲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。
一个多小时后,齐倦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,郁月生赶忙走了过去。
“急性胃黏膜出血。”医生将他拦在了门外,口罩摘下来后,忍不住指责郁月生道,“怎么回事?这个病人不是上周才做了手术出院的?怎么还敢喝酒,不要命了是不是?还有,家属能不能好好看管一下?”
“知道了。”郁月生说。
医生本想继续说他,没得到病人亲属一没激烈回怼,二没垂着头满口致歉。
他就像是一拳砸进了虚空里,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。医生皱着眉,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:“现在只能先内镜止血,得留院观察了。我说句不好听的,他之前就是萎缩性胃炎吧,这个是很有可能会癌变的,要注意身体,药要按时吃,定期来医院检查。”
冷浸浸的白炽灯的光线投落下来,郁月生脸色惨败了几分。他进了病房的时候,一名小护士正在给齐倦扎着吊针输血,齐倦伏在床边,艰难地干呕着,单薄的肩胛骨也在扑簌簌耸动。
看着这些天里他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的小崽子,又一次换回了病服、住回了医院。郁月生将指骨捏得紧紧的,只觉得晚上对池隐还是手下留情了,他现在已经后悔了,只恨不得把人再拖出来狠狠踹在地上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齐倦呕了一会,胃壁被止血钳压过,异物感若隐若现着,反胃也愈来愈重,可惜他什么都吐不出来,只得重新栽回了床上。
他虚虚捂着腹部,转回目光看向郁月生时,才看见黑衣人站在郁月生身后。
好像好久没有见到过黑衣人了,齐倦差点都快忘了自己是重生而来的事情,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黑衣人和郁月生同一时间出现。
齐倦张了张口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虚弱的时候我就会出现。”黑衣人边说着,走在郁月生身边,歪着头抬手在郁月生眼前晃了晃后,信步走了过来,“……上次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也在旁边,只是你昏过去了,不知道而已。”
齐倦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准备继续接话又想起郁月生是看不见黑衣人的。他现在也不敢同对方说话了。
他抬手捂了捂口,明明忍着没有再吐的,血色还是止不住地漫开了,手心的纹路皆是被殷红细细雕绘了一遍。
齐倦用手背抹了一把脸,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着鼻腔里也溢出了血,浑身冷了个彻底。
他隐隐听到郁月生焦急地拍着自己,喊道:“齐倦,别睡。”
齐倦迷迷糊糊说了一句:“没……睡。别告诉姑姑。”可还是承受不住疲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。
一个多小时后,齐倦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,郁月生赶忙走了过去。
“急性胃黏膜出血。”医生将他拦在了门外,口罩摘下来后,忍不住指责郁月生道,“怎么回事?这个病人不是上周才做了手术出院的?怎么还敢喝酒,不要命了是不是?还有,家属能不能好好看管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