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郁月生同往常一般的言简意赅,平淡回了酒,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齐倦那边。
齐倦姑姑点的菜,一半偏辣,一半清淡,估计也有顾及着小孩那破胃。
偏偏她也不知道,自己的宝贝侄子最近发生的事情,胃出血未愈全,中午还被灌了一次牛奶上吐下泻折腾好半天,按理说现在只能勉强进食些温热的米汤,还要视情况而定到底能不能喝,以及能喝多少。
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郁月生还被医生说了一顿,说是一有不对劲就要把人送回来。
还说郁月生看起来挺冷静一人,这些天在医院里打理得有条不紊,出了一点事立马就能严肃处理,怎么还会陪着病人去闹。
大概是疯了,真的。
然齐倦现在却坐在饭桌上,没事人似的吃着油盐十足的各种炒菜、烧肉,米饭也扒了大半碗。
姑姑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郁月生聊天,郁月生答得也挺心不在焉的。
齐倦扒了一口饭,笑嘻嘻站起身:“你们先聊啊,我去点一下喝的。”
“行。你快去。”姑姑等着齐倦走了,给郁月生转着菜:“老师你多吃点。齐倦这小子不太听话,这些天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。”
郁月生看了看对座的空位,垂着眼睫道:“没有。他挺好的。”
齐倦这一趟走了好一会,才拎着一瓶橙汁回来了摆在桌上。
姑姑给他夹了些菜,问: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
齐倦:“顺道去了下洗手间。”
他边说着拧开饮料的盖子,给姑姑和郁月生分别倒了橙汁,他边倒边说:“老师,你喝完酒脸好像有点红,喝酒脸红的人体内少一种分解酒精的酶。你别喝那个了太伤了。”
郁月生接过杯子的时候,无意碰到了齐倦的指尖,那双劲瘦好看的手,此刻凉凉冰冰的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,感觉齐倦脸色也有些惨败,只怕这会胃也不好受吧。可齐倦偏偏没事人似的冲自己笑了一下,苍白的脸色衬得那双漆黑的眸子也亮晶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