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被烫到一样,齐倦痛苦地皱了眉头,将手松开。
“等我下。”郁月生将车子开到自己家门口停了下来。
他让齐倦等在车上,自己伞也没拿就冲了出去。
回来的时候,衣服湿了不少,头发湿哒哒的,他将齐倦的那缸小金鱼捧了下来。
“啪嗒。啪嗒。”鱼缸交到了齐倦手里,几条金鱼活蹦乱跳起来,打起水花溅了他一手。
齐倦本是撑着下巴、靠着车窗发呆,接过小金鱼的时候他直起身来,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些,将手指探在鱼缸里调皮地去戳着小金鱼的后背。小鱼往上游一些,他就把它们戳下去,咕嘟冒着泡。
可能郁妈妈住过去的时候有喂过吧,要不然就是小鱼儿生命力顽强,一副精神挺好的样子,摆着长长的尾巴在里面游来游去。
“先别玩了,水那么凉。”郁月生看了一眼,齐倦的手指尖都冻红了,看起来粉彤彤的。
“哦。”
滴着水的手指拿了出来,郁月生抽了几张餐巾纸给他,两人默契地没提少管所的事情。
倒是齐倦看出来开车的方向不对,问了句:“去哪?”
郁月生报了新的医院名字。
“转院吗?”齐倦说。
“嗯。”郁月生将方向盘攥紧了。
“换吧。挺好。”齐倦只是靠着车门,用纯真漆黑的眼打量着窗外,瞳仁乌溜溜的,世界在眼睛里面做成斑斓的走马灯。
好像对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。
可就算玻璃缸里的小鱼都在扑腾,气氛还是很沉重,或许是电台音乐没开的原因,只余下漫天窒息的降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