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!”陈葛欧迅速收了脚就要跳起来,手也下意识捂捂鞋尖,眼睛红得直流眼泪,嘴里也倒抽凉气,跟喝过薄荷油似的。
齐倦按着他的头就往地上狠撞,每一下也砸在他自己心里,水泥地都红了。剩下几个除了在看着郁月生的,也都黑压压地朝齐倦围来。
肥胖的陈葛欧躺在地上,眼镜片被雨水淋花。齐倦用尽力气踹他,那具胖躯体也才勉强动一点,就跟死尸一样。
幸好陈葛欧及时地“哎哟”了一声,说明人没什么事。
齐倦气喘吁吁地翻到了一排共享单车后面,将单车向着最快赶来的人猛踹过去。
……
疾风翻飞,漫天降水里,齐倦浑身是伤的站了起来。
少年手握树枝浑身湿透,墨发快要戳到他的眼睛,眉尾和眼角都是渗血的口子,声音却如此有力:“你们谁再敢动郁月生,试试!”
背后是滚成一地痛哭哀嚎的倒霉蛋。
也不知齐倦是从哪里激发而来的潜能,可能是真的太想护着郁月生,可能是那些人已经被郁月生那一遍折腾得疲惫。
齐倦舔了舔嘴角的血痕,将树枝踩折,无声而可怖地笑了下。
陈葛欧缩在墙脚,把病例单攥紧,握成团扔向旁边某人:“你特么说他胃癌,草,狗东西一打五。什么癌能这么活蹦乱跳?”
他越想越气,捂着青肿的脸颊说话都漏风,眼尾、脸颊都是红的,整个人都要被齐倦整颓了。
齐倦挥起拳头举了下,他就赶忙将脸捂起来。
齐倦蹲下来,学着陈葛欧之前让他骂老师的幼稚举动:“喊声爷爷,说再也不敢了。”
陈葛欧咬咬牙:“做梦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齐倦在郁月生口袋里摸了一下,熟练地掏出了打火机,拿手遮着风,打着。
“……”
齐倦看了看打火机,轻笑:“果然是随身带着。”
郁月生:“……”
表面管着人不给抽烟,可他自己抽烟好像被暴露了。
齐倦没再深究,只是将打火机在手指间翻折着,点着、熄灭、又点着,雨水中火光明明灭灭,在陈葛欧面前晃荡着。
而后捻起陈葛欧的一小撮头发,将火源炙在离它毫厘的地方,继续道:“那烧头发吧。我看,就这节小刘海不错。”
“别别别。齐倦,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y……”陈葛欧浑身冷汗直冒,喉底刚发出一个音节,他就痛苦地不想玩了,将小脑袋往衣领里面缩着,五官皱在一起,双下巴都挤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