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月生沉默了会,毕竟拗不过齐倦非要独自承担租房的钱,他也不忍心花崽崽的:“单人住的那种就行。四五十平足够了。”
“那就这间吧。”齐倦心满意足地说,“我看你刚才对着它看好久了。”
边说着,顺手就下单了一间两室两厅的,一百多平,朝南带阳台的户型。
郁月生还是把钱转给齐倦:“你画稿才挣多少。收着。”
齐倦没领,坦然道:“老师,你给我转钱算什么意思啊?除非你说是嫖资我收。别的我真不要跟你分清。”
“嫖资?”郁月生微怒,“谁教你的,不许说这些。”
“那不说那个。”齐倦弯着眼睛,放慢语速慢悠悠道,“但是现在知道老师想跟我住一间了。这点老师不用担心。我们也可以偶尔住南边那间,偶尔睡北边那屋。”
“……”心脏在胸腔里面慌张地砰砰直跳。
真要说刚才那会,郁月生考虑得还是价格问题。
但现在,突然被齐倦点明了,又显得刚才的他就是为了跟齐倦挤在一张被褥里一样。
郁月生的颈部有些泛起红了,感觉自己的耳根也羞耻地发烫。
本来觉得,自己已经对齐倦偶尔的骚话免疫了。可齐倦总是一本正经地说,直白得像是说早上好那样丝毫不乱,反而会让多想的人想得更多。
郁月生收回手机,故作镇定:“朝阳那边住人好点。”
“老师。”齐倦站在床前,虚虚环住坐在床沿的那位,低着头撩人道:“老师要是对南边的情有独钟。剩下的一间就专门给你养些瓶瓶罐罐,做实验研究,福尔马林想怎么泡就怎么泡。”
微风轻拂,被剪得凌乱的碎发,丝毫没有影响少年的颜值。漆黑的眉眼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,反而显得有些另类的懒倦。
他明目张胆地扯了扯脖子上搭着的湿毛巾,用看起来很乖的那张脸,和懒洋洋的、挠人心底的语气说:“研究完生物小虫子,再研究研究这个叫齐倦的。厨房,阳台,还是浴室,也都可以。”
“……”画面在脑海里浮现。
“老师,您觉得如何?”说完,齐倦将指骨抵在唇边,像个单纯的少年那样轻笑起来。微风拂乱他额间的碎发,眉眼弯弯的。
眉朗眼明,却把人心底搅得一团乱。
“……”
啊?
傍晚的时候蔡琪月回来了,齐倦一边输着液一边安静地赶着画稿。
蔡琪月走上前,皱皱眉:“你头发怎么了?”
好丑两个字差点吐出来。
虽然很多小护士都夸她儿子长得帅,给齐倦塞糖果。她就永远站在亲妈视角,皱着眉看着,觉得这小子顶多长得勉强凑合。
好不容易看顺眼了,突然头发又短了一截,还是很不适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