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座的那人默不作声地将他的罚酒领过去。
他眉心一跳,下意识侧过脸,去寻那个人。
视线却忽然卡在了对方昳丽的下颚线,和轻缓滑动的喉结处。
那人的侧颜线条里藏着少年人特有的利落锋芒。
暗红的酒水往苍白的唇间流进去。吞咽的动作像极许久之前恣意地嚼碎一颗糖果。
须臾后,空掉的杯子被完好地放了回来。
声线浸过冷冽的酒水,显得懒洋洋的又随性:“一家人之间没有输赢。”
郁月生眉头一沉,推他道,“齐倦。你不想好了,胃就是这么被你糟蹋坏的。”
“我乐意啊。”齐倦笑嘻嘻地环着他,“反正不给你喝。郁月生不可能在齐倦的眼皮子底下喝到一口酒。”
郁月生按好“120”,闷闷地说:“待会自己打过去。”
“赖着你了,你打。”
“……”
齐倦知道他心疼,但是故意气自己,真有什么事郁月生不可能坐得住。
他喜欢看郁月生的冷漠脸上有点起伏的表情;也喜欢他在赌气时才能勉强多憋出来的几句话。
坐在一旁的左子明头皮发麻,不敢抱郁月生,只好抱住齐倦:“哥我错了,你哪能喝酒啊。你没事吧?别喝酒了,干脆我们输了都喝豆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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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倦作死喝了红酒,后半场状态也不行了,中途真去卫生间撕心裂肺地吐过一回。
再出来的时候浑身都像是凉了几个度。
后面都是靠抱着郁月生给他灌的热水袋勉强活命,又将小脑袋安静地搭在郁月生的肩膀上。
染过酒意后,唇色红润了些。齐倦被灯光照得唇红齿白,眼睛也水汪汪的。
他咬着糖块,索性将热水袋横在腹间。整个人却懒得像是丧了半条命,就只愿动动嘴喊话,不时抬起纤长的手指拨一下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