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两人都没有再睡。冬天的早晨,天亮得很晚。看着齐倦打着哈欠爬起来去洗漱,郁月生的心里都捏了一把汗。
早饭的时候,齐倦难得地多喝了一碗米粥。买的一屉包子也都慢吞吞地吃掉了。
但在正常的情况下,齐倦喝两口粥就会将它推走,吃个饭比登天还难。早饭尤甚。
郁月生忍不住问他:“撑吗?”
“啊?”齐倦抬起头,咬着筷子思索了下,笑嘻嘻地说,“其实还差一个包子就饱了。”
“……”
齐倦:“呜呜呜。为什么一屉包子不能是八个呢。”
郁月生无奈道:“好吧,也别吃那么多。”
“老师。饿饿。”齐倦故意扯住他的衣服摆,眸子里亮晶晶的,没有撒娇的感觉,倒更像是打趣。
然后咬着唇笑。
“饿……”齐倦又补了一句。
郁月生拿他没办法,从自己碗里给他夹了个灌汤包子:“最后一个。”
齐倦眉眼弯弯的,舔舔嘴巴:“好嘞。”
筷子捣进包子馅,香喷喷的汤汁流了出来。
收拾碗筷的时候,郁月生一直在神游。
医生说过,齐倦不去做治疗的话撑不了多久的,可能就在这几天。前些天齐倦还病歪歪的,不时就胃疼犯病,晕倒,吃了就吐出来。
今天却突然胃口变好,有点像是十分健康的青春期少年。那双总是病恹恹的慵懒的眼睛,似乎也多了些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