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里的妇女都纷纷朝着陈红的背影说闲话:“我看她这么急,无非就是大丫的彩礼没拿到。”
“那还用说,昨个儿她还在村里到处说大丫不顾名声,真不知道怎么想的……”
“就是,那大丫还不是姓甄,抹黑了自家闺女的名声,对她能有啥好处?”
“我看甄家是没救了,自求多福吧!”
陈红的确在操心那笔钱,她着急忙慌的跑到甄家,猛地推开了院门:“当家的!出事了!”
陈红极力想拉着甄胜利出门拦下那对儿胆大包天的男女,结婚还能不通过家里人,这还像话?谁知陈红一进屋子,就看见甄胜利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刘宝全身边,刘宝全脸色严肃,正在跟他说着什么。
看见陈红,刘宝全神色明显更冷了几分,甄胜利同样:“你不在田里干活,跑回来做什么!”
陈红还喘着,也顾不上刘宝全在场了:“你大闺女!擅自做主,和江家那个狗崽子去领证了!!”
狗崽子三个字一出,刘宝全的脸色立刻就掉了下来:“陈红!注意你的措辞,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毛病?!”
甄胜利真是恨不得把自家婆娘的嘴狠狠捂住,连忙跟刘宝全道歉:“对不住支书,你刚才说的事我没有意见,我跟她说,您先去忙。”
刘宝全看了眼陈红,摇了摇头站了起来:“你们好好反思反思,下午江家那边我会出席,你最好不要再闹出什么丢人的事来!”说完,刘宝全就走了,留陈红一人瞪大眼睛。‘
“出、出席啥?!”
甄胜利像看蠢货一样的看陈红:“你说出席啥!你自己说说你一天天,咋咋呼呼的像啥样子,还嫌上回丢人不够吗?下午你要是没事做,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把所有的活干了!”
“当家的!大丫的事你不管了?!凭什么啊,她出嫁一分钱没给家里,咱还倒贴五十块和八十斤粮票?!”
甄胜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,但刚才刘宝全的话与其说是告知,不如说警告,他重重的又用烟杆敲了敲桌子:“有什么办法!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做出的丑事?!这事你就别想了,她嫁就嫁了,支书说了,大丫出嫁之后,和咱们就没了关系,你以后,也不用想从江家捞什么好处,这事,翻篇了!”
陈红还是很不能够接受:“凭什么啊!!!咱家说到底也养了她十年啊,吃的喝的穿得,都不要钱啊!”
甄胜利懒得和她叨叨,干脆甩手走出了院子,只留下警告:“你下午要是还敢给老子惹事,就是不想要腿了!”
陈红瘫在凳子上,对于甄胜利的警告她不敢不怕,只是无论如何,她也咽不下这口气……
江衍和甄珠在中午十一点,准时到了县城民政局的门口,今天是个好日子,所以来领证的新人还挺多的,但两人排在大概十几对新人后面,迅速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。
“呀,你这裙子真好看,哪里买的?”
在甄珠前面的一个姑娘穿了一身军装,她身边的小伙子也是,显然是部队上的新人,面对对方的真心夸赞,甄珠也很坦诚:“不是买的,是家人做的。”
“你家人手艺真好!”
“谢谢,你也很漂亮。”
来领证的每对新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幸福的笑,甄珠和江衍在排队的过程中和他们聊得还挺开心,队伍不知不觉的慢慢近了。
农历五月的天气已经慢慢有些热,到了正午,阳光也有些刺眼。甄珠下意识的用手挡住太阳,下一瞬,便有阴影从她头顶投了下来。
江衍不知何时悄悄的换了位置,帮她挡住了太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