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当连忙说道:“大人,昨日我爹爹被打重伤,是我干爹背着他去看大夫的,而且他一直形影不离的在家陪着我爹,试问一下,家中的顶梁柱倒了,谁不是围着关心,哪可能人一被打伤,立马就能去迎客楼shā • rén呀?再说了,村子到镇上,走路都要1个时辰,况且我们还不知道是迎客楼伤了我爹,还是今天早上我爹醒来的时候,跟我们说的。”
丁当撒着小谎,确实,如果他爹没醒,他们也不会知道是谁上门打人。
罗强梗着脖子说道:“谁知道你爹是不是今早醒来的?要是昨晚就醒来的呢?那不就有时间来shā • rén了吗?”
丁当见这人还不知死活,冷笑道:“你们把我爹打成什么样,你们心里没点数吗?脑袋破了个洞,血哗哗流了我家半个院子,鼻青脸肿的,眼睛都跟一条缝是的,看东西都看不清楚,手还得打骨折了,一个农民,手被你们打残了,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?他能醒来就当是捡回来一条命了。”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。对于小孩子的哭声,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一没有同情怜悯的。
罗强被怼得哑口无言。他看着周围的目光,从不满,到唾弃,再到愤怒,他害怕了,引起了民愤。
丁当再接再厉的说道:“就算我家要去寻仇,我是不是得白天,天亮后去找你们要说法,再到你们不给说法,我们一家老小才好去报官?报官不成,才会考虑着要人命?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,又不是jiān • yín掳掠的坏人,动不动的就喊打喊杀的人,难道不是你们吗?打伤了我爹,还想要把我干爹冤枉进牢里,你们这些坏人是要逼死我们才乐意是吗?”
丁当字字珠心,呛得整个公堂的人,鸦雀无声,纷纷都低下头想着。是啊,一个受害者,还要被告,这难道就不是天大的冤情吗?简直六月飞霜好吗?
半晌,知县脸色也不太好,感觉自己全程都被一黄毛丫头给牵着鼻子走,但偏偏自己还拿她没办法,又拍了一下抚尺,怒道:“来人,把罗强和陈富给我带下去,给我好好审问,此案证据不足,高楠无罪释放,退堂!”
于是,这一场公堂之战,丁当赢了。只是眼睛也哭得跟个灯泡似的。
从县衙里出来的时候,郑荣的马车老早就在边上侯着了。高楠抱着丁当就上前去打招呼。
“郑老板。”
“高兄弟,你没事吧?”
高楠点了点头笑道:“哈哈,我没事。”
丁当则一点好脸色都没给郑荣冷哼了声:“哼。”
一瞬间就尴尬了一下,阿福见状连忙上前说道:“丁小姐你刚才真的太厉害了,两句话就能把迎客路的老板给套下,还让高公子无罪释放,比状师还厉害呢。”阿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。
丁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郑荣说道:“这件事,本不该牵连到我家人,这原本就是你我之间的合作,如果这个合作如此不顺,要用到我家人的性命来冒险,那郑老板,我看我们的合作也可以终止了。”
丁当的话没有一丝婉转,确实她本来就是不会用那些什么花花肠子,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比得过她家人的安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