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,如果忽略掉小崽子看他的眼神,那应该会更心定。
“周叔叔,”卫奇在厨房炸带鱼,油烟大得很,他扭头对靠在门框上的周沉道,“烟太大了,你出去等吧,很快就好了。”
周沉摸摸鼻子,有点抱歉道:“我是想跟你说,今天晚饭少做一点儿,我晚上有约。”
卫奇动作顿了一下,油点子瞬间溅到他手背上,烫出一个小红泡。
但他好像没知觉一样,只问:“又是和林子繁吗?”
“不是,是你不认识的人。”周沉道,一些工作伙伴而已,没必要说的那么详细。
卫奇却显然想偏了,脸色一分分难看起来,把锅里的带鱼捞出来:“知道了,那这些鱼今天炸了先不做,明天再红烧。”
周沉三十几了,有过几个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卫奇也知道他身边不缺人,来来去去像流水似的。但他以为……他以为这两年周沉已经收敛许多,却没想到,还是这样吗?
“你今晚还会回来吗?”
卫奇从厨房出来就转身进了浴室去洗澡,周沉也按下门锁准备出门,因此这句话他并没听清,扭头问了句,“什么?”
卫奇眉眼都失落的垂下去,一片郁色:“……没什么,我说祝你玩得开心。”
周沉脑袋上一整个大问号,玩得开心?他玩什么了?
有的事儿就是这样,不琢磨还没什么,一旦琢磨上了就满脑子都是这件事。
比如现在,周沉坐在饭桌上,心里却想着不对啊,这小狼崽子现在怎么一点儿都不管着他出来吃饭喝酒了呢?换成以前,卫奇肯定死乞白赖要跟着来给他当司机,死死盯住每一个跟他来往过密的人。
难不成现在真转性了么?
以前他确实厌烦狼崽子管东管西的控制欲,但现在人家本分起来了,他却又觉得不得劲了。
人可真他妈贱啊。
周沉在心里骂自己。
他故意多喝了两杯,送走客人之后还“不小心”把杯子里的红酒洒了一点儿在腿上,整个人散发出浓郁的酒气。
好在家里有卫奇。
这一团酒气一进门就被卫奇牢牢接住,抱在怀里喂了蜂蜜水,擦了脸。
只是不说话。
周沉并没全醉,还能飘飘忽忽看见卫奇的表情——悲伤的,阴郁的表情。
卫奇沉默着把他抱到床上,一颗一颗地为他解扣子,上衣脱完,那双手顺理成章移到了他皮带扣上。
七秒。卫奇整整思考了七秒,才把手挪开了,垂着眼眸道:“周叔叔,要不裤子咱们就不换了吧。”
周沉越看越不对劲,这小崽子乖的离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