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望山没说自己在休息室吃过了早饭,点点头。他看向左立,左立向他打招呼,神色平静:“出差吗?”
覃望山说是的,又问:“你呢?”
“去外地办点事。”左立微笑着回答他。
覃望山最想问的是你们刚才在笑什么。他思考着,如果自己真的问出口,应该也不会古怪。这时候,登机口开始播报通知,赵家园和覃望山的飞机开始检票登机了。赵家园嚯的一下站起来:“哦,左医生,我们要登机了,下回再聊吧。对了,我们加个微信。”
左立点头说:“好,我扫你。”
覃望山盯着他们互加了微信,还想要说点什么,赵家园却催促说:“学长,我们赶快登机吧。”
于是左立也站起来跟他们说再见,然后走向卫生间的方向。
上飞机之后,覃望山掏出眼罩带上。他全程都在睡觉,没有吃饭也没有和赵家园聊天。
作者有话说:
今天只写了这么一点点
第98章雾4
雾4
出了机场,覃望山有人来接,赵家园则要自己拖着行李箱去和当事人汇合。覃望山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复杂,只消半天光景就已经办妥了。他买的是第二天下午的回程机票,因此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在这座城市逛一逛。他回到酒店,先给赵家园发信息,问他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。过了一会儿,赵家园给他发来一个哭脸。
这个城市的气温比溪市高一些,体感更像是在深秋。覃望山裹了一件单层的风衣出门,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。他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宽阔的、陌生的马路上,路旁成排的梧桐树落尽了叶子,枝丫光秃着向上,支棱出一种秋的寂寥和落拓。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,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。
覃望山在路边停下接电话,来电的是滑雪酒店的工作人员,向他确认明天的入住情况。覃望山这才想起忘记取消预定。根据酒店的规则,24小时内取消预订要收取50的违约金。工作人员向他解释这些细节,覃望山一言不发地听完,说声知道了就挂掉电话。
覃望山立在秋风瑟瑟的街头,拢紧了衣服。可他知道,现在已经是冬季了。
晚上八点,赵家园的事情办完了,给覃望山打电话,说要请他吃宵夜。覃望山白天吹了风,稍微有点着凉。他不想外出,让赵家园到酒店来吃,聊完之后如果时间太晚,还可以直接住下来。
没过多久,赵家园拎着行李到了覃望山入住的酒店。酒店顶层的餐厅营业到夜里12点,不过八点过后只有点心和烤肉,没有热炒。赵家园饿坏了,点了一碗云吞面和几笼点心,狼吞虎咽地吃掉一大半,才腾出嘴跟覃望山聊天。
有的没的聊了一大堆,赵家园的语气忽然不太确定,他说:“学长,有个事情我想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。虽然左医生跟我说要对你保密,但你肯定比我有经验……”
赵家园要说的是跟左立有关的事情,覃望山心里有些吃惊,又有点不爽。他神色平静地向赵家园点头:“你说。”
赵家园说:“就是……左医生呢,碰到个病人投诉,说由于左医生饮酒后操作不当造成他永久残疾。左医生信不过他们医院的法律顾问,打算自己找个律师,所以想委托我。但我也没接触过医疗事故纠纷,不了解这些个流程。学长,你看……”
覃望山皱眉,问:“材料在你手里吗?先给我看一看。”
赵家园说:“嗯嗯,有一些,但不齐,我先发给你。”
赵家园一边哧溜面条,一边把他和左立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给覃望山。覃望山忽略赵家园和左立打招呼的表情包,飞快地浏览了一遍,说:“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,应该问题不大啊,为什么想请律师?”
赵家园摇摇头:“唉,还有一个监控视频。太大了,左医生发我网盘了,我转给你啊,学长。”
一分钟过后,覃望山看到了那一段剪辑过后的监控视频。视频的主角是左立和林栩栩,两个人的肢体动作亲密,单就这一段视频看,谁都会认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对于林栩栩这个名字,覃望山可以说是印象深刻。在中心医院第一次见到本人之前,他并未意识到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,而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,他也不认为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女孩儿会改变他和左立的关系,直到她自我介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林栩栩”这三个字从已经模糊的记忆里跳出来,迎面给他以痛击。那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。好几个月前,在那场左立蓄谋的巧合中,他拿着左立的遗忘在自己车上的手机,接到的来自左立的深夜来电,来电人就是“林栩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