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晏丞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,也明白他刚才为什么红着脸吞吞吐吐。
为了减轻青年的经济压力,白晏丞放缓了语调,温声道:“星野,不用想太多,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着,房租的事不着急,反正我也是一个人,咱俩搭伴也算互相有个照应。”
本以为依照宿星野社恐的性子会害羞推托,一个劲儿的道歉,没想到青年一改方才愧疚的神色,突然站起身,对着白晏丞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,声音响亮道:“谢谢白博士,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。”
白晏丞嘴角浅浅一动:“不客气。”
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呢。
等人出去以后,白晏丞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话。
他感到好笑地摇头,直觉告诉他,青年刚才的小可怜样是装出来的,为的就是让他当冤大头。
其实也不算,他刚才讲的话里没有掺假,句句真心,他没有动过要赶人走的心思,也没有考虑过房租的问题。
他对宿星野的感觉,怎么说呢,不喜欢也不讨厌。同住一个屋檐下,他不太关注对方的生活习惯,更不会窥探隐私。当他对一个失去兴趣,自然而然就很少关注那个人的所作所为。
第二天,两人几乎是同步出门去上班,一个往左拐,一个往右拐,有点分道扬镳的气势。
度过日复一日的工作日,白博士上午开会,中午和老夏还有宋菲菲一起在食堂混了一个点,下午研究所下班早,他又是第一个走出单位大门的人。
老夏骑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,按了两声车铃,调侃道:“天天急着回家干嘛,金屋藏娇了?”
白晏丞冲着领导挥挥手,只笑不语。
远处的宋菲菲提高嗓门喊一句:“老夏又吃飞醋,干脆你俩好吧!”
老夏对着小姑娘使劲挥手,示意人离远点,然后单只脚踩在地面,身体斜垮在自行车上,歪着头说:“最近有时间就多休息休息,再有一个月要出差西北,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,你们做好准备。”
白晏丞没有疑义:“行。”
跟老夏分开后,白晏丞接到了花有渝的电话。
“来吧,看看你家小朋友工作时的样子,”花有渝一如既往的招人烦,语气中还带点撒娇的意味,“来吧好兄弟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你自己回去也没意思,来接小师弟下班多浪漫。”
白晏丞嘴角挂着浅笑,犹豫了几秒,点头答应:“好,准备一杯沙土大地,我五分钟后到。”
他正好有心了解一下宿星野工作时的状态,万一严教授问起来,他也有说辞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