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俞安走了,他提着很轻的行李,只带了两三件衣物,那些像累赘一般的课本,他都不要了。
这个地方留给俞安唯一的东西,是肚子里未成形的胎;俞安从别墅大门走了出去,声音很小,他特意等到刘阿姨睡着了之后才出的门,他看过时间了。
十点过三分。
还有一个小时五十七分是他的生日。
俞安走出了金丝笼,盯着远处明亮的路灯,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。
一个小时后,他花了一大笔钱乘坐晚航班到达了新城市。
邹储在车上坐着,特助通过后视镜小心地问他:“邹总,俞先生的事您是知道的吗?”
邹储缓了缓神,揉了揉太阳穴回答道:“你说的是他等我回家吃饭的事情吗?我知道,他打电话过来了的。”
只是吃饭吗?不是过生日吗?
特助心中疑惑,但还是憋着没有问。
想了想他又问:“那我今天上午给您发的消息您看了吗?就白天的时候我那本来要转告您的,后来一直被打断就没来得及说出口。”
邹储翻了翻手机,点开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早就已经关机了,他喝了一点儿酒,身上酒味有些浓;打开车窗,被车身引进来的风一下又一下灌进车里,凉得他脖子疼。
“太忙了没看到,手机关机了,没办法看。”邹储回他。
“哦那那好吧,没事既然您知道了就好。”特助这才悬下一颗心,紧接着他又说,“还以为您还不知道俞先生今天过生日呢,吓死我了,幸好他告诉过您了,那没事了,我放心了。”
俞安今天过生日?
什么意思?
什么生日?
“你跟我说谁生日?谁要过生日?俞安?”邹储昏昏沉沉的酒气被这句话瞬间搅得烟消云散,脑海里全是先前俞安给他打电话过来时的情形。
“对对啊,就是俞先生过生日,您不是说他跟您说了吗?难道他没有告诉您吗?”特助心中一慌,急忙出声回答。
邹储额前的青筋直跳,怔住了。
俞安没跟他说,不对,他和俞安都误会了。
邹储张了张嘴,嗓音有些暗哑:“我误会了,他没告诉我今天过生日,他只跟我说今晚回去吃饭。”
邹储往窗外看了看,只能看到漆黑的天空,就连街道上的路灯都失了神彩,什么都好像看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