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涯何处无芳草啊。”他悠悠地叹了一句,“酷哥不切实际,但是你给壮壮哥写一份检讨,就能获得我的感激涕零和以身相许……”
“呕,你好恶心。”
桑丛的担心并不无道理,应不迟确实不怎么会写检讨。
毕竟他从小规规矩矩,长了张看起来不好惹的脸,实际上遵纪守法,从不干出格事;他调动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了一下,还是没想通,那一伙人为什么会找自己麻烦,还连累自己要写这个根本无从下笔的检讨书。
烦。
他的信纸上端端正正标了个题目,可是不知道写什么,烦躁之余,又感到一股如影随形的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,不用看,也知道来自于谁。
多半是那个自来熟说要跟自己交朋友的桑丛。
说来也奇怪,大约是对方留下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,他自己一向对示好等等感应迟钝,却对这个人的记忆十分鲜明,没什么恶意,就真的只是单纯想要和自己做朋友,但是图什么呢?
图自己蠢吗?
应不迟愣愣地望向自己的掌心,那上面有一块鲜红的擦伤,是摔倒之后拿手撑地所致,刚刚分神不显,现在一旦集中注意力,还是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痛楚。
回家又要被妈妈骂了,他想。
但当务之急,还是要解决这个检讨书。
他憋了又憋,最终还是向周围的同学求助了,“请问——”
应不迟的声音本来就低,现在又戛然而止,旁边的同学没有一个人是他所脸熟的面孔,以至于他现在想要求助都不知该怎么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