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下星期有空吗?我可以过来。没关系的,能见你我就……就很高兴。”白嘉言耳朵尖不知不觉地红了,他连忙避开司洲的视线,硬着头皮念下一句。
司洲轻笑:“嗯,我想见你。想去看电影吗?我买票。”
白嘉言觉得脑袋顶快热得冒烟了,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个念台词的机器人:“是说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?有话要跟我说?是什么?”
“小嘉言,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司洲不满地打断他。
“你让我照着上面的……”白嘉言正抱怨,但想到自己是为了照顾对方情绪才答应的谈话,便还是依着对方的意思后退一步,代入自己在原文稿里准恋人的角色回答,“那好,我们去看电影。”
“嗯,有礼物想送给你。”司洲接上白嘉言念的上一句台词,“我要说什么,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白嘉言读下一句,和上一次读的时候同样认真:“我还没跟谁真正在一起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司洲迫不及待地打断他:“是吗?那你说说我是谁?”
“我……”白嘉言知道司洲是故意要自己回答,他耳朵尖上的红烧到脸上,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,“算是……男朋友。”
接下来都是些增添真实性的日常对话,白嘉言好不容易靠这几个轮回慢慢冷静下来,结果看到下一句词的时候面上温度又瞬间蹭上了最高。
“继续啊,怎么停了?”司洲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笑,白嘉言深吸了好几口气,像是巴不得把司洲本人也吸进肚子里,再次给心里的那栋大楼添砖加瓦半天之后,才终于将那句话说出口:“我能叫你哥……哥吗?”
“好啊,这可是你自己说的。”司洲往前一步凑近白嘉言,“好听,再叫一声。”
白嘉言整个人仿佛要炸裂开来,他没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知道羞耻两个字的词义。那个称呼卡在他喉咙里不上不下,徘徊半晌好不容易才出了口:“……哥哥。”
“乖。”司洲嘴角的笑意更深,像是吃了蜜似的,“下一句。”
白嘉言继续红着脸往下读,他一句一顿,司洲那头半天不听答话,本以为就此结束,对方却蓦然接上了自己的最后一句台词。
“……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告诉我,那,哥哥再见。”
“还要等下次吗?小嘉言,我现在就告诉你,我们是情人,接过吻睡过一张床的那种。”司洲伸手,微不可察地碰了一下对方的指头,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,仿佛是想要牵动出对方的心绪。
事实上司洲的这一系列举动也颇为成功,白嘉言在心里默念了十遍他的锁屏签名。
“再……再见,到这里就可以了吧,师哥?”白嘉言试探性地问。
“师哥?”司洲顿了顿,“刚刚你可不是这么叫的。”
“刚才那些都是演的。”
司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操作:“可是我当真了。小嘉言想看什么电影,我预订下周末的票。”
见白嘉言怔住,司洲补了一句:“你刚才答应的。”
“那,都可以。”白嘉言平时大多看音乐剧或其他音乐题材的影片,但最近的院线没有这类作品,他也就无所谓看什么。
……
司洲买的是傍晚的电影票,就在离家不远的电影院。到地方的时候,白嘉言接过司洲手里提前取出的票,这才发现对方选的是一部爱情片。
差不多到开场时间,两个人进了影厅坐下,四周黑黢黢的,只有大屏在放着光。白嘉言一只手抱着爆米花,时不时拿起旁边的可乐喝一口,结果莫名撞上了司洲的手:“你……”
“忘了,我的在另一边。”司洲淡淡开口,似乎确实是无心之失。白嘉言低声说了句没事,分明错的不是他,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。
电影从男女主角的相识开始,看了大半段不见高潮,白嘉言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,但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往下看,相信片子后面会有精彩的展开。
然而眼皮不受控制,他无意中往侧边一倒,不小心靠在司洲肩膀上,瞬间清醒过来坐直身子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困了?”司洲笑着开口,“不介意的话,你可以靠着睡一会。”
“还是不了,你花了钱的,不看多浪费。”白嘉言说完睁大眼睛看着屏幕,但显然事与愿违,在电影不知道进行到哪一秒的时候,白嘉言控制不住地昏睡过去,还是靠在司洲的肩膀上。
司洲没有叫醒他,一直到散场的时候,白嘉言才骤然醒过来,连忙直起脖颈:“我……”
“没什么。”司洲抽走白嘉言手里的空爆米花桶和空可乐杯,“睡着的时候很可爱,就没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