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从他回来之后就不停地在震动,司洲不断地给他发消息,还试过打电话,但白嘉言不回也不接。
直到他现在睡不着查看消息记录和未接来电,才发现对方发的比自己想象中还多,差点就心软回复过去一条。
我不会这么容易原谅的,白嘉言想,他总不能真的当司洲嘴里那只咬人都不疼的小白兔。
白嘉言也不知道自己晚上是怎么睡着的,迷迷糊糊就到了第二天早上,他看了看手机,司洲半夜终于消停了下来,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重新开始发消息。
【我没睡,我一晚上没睡】
【好像马上要死了】
【好疼,我受伤了,好疼】
紧接着是一通电话。
看到受伤两个字,白嘉言心里骤然一紧,想也不想就接通:“出什么事了?怎么会受伤?”
“好疼。”司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发出仿佛脆弱的伤兽一般的低鸣,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挤出抽泣声,“好疼,好疼,好疼……”
“……师哥?”
“疼……”
电话另一头的司洲不断重复着这个字眼,语气越来越接近崩溃。白嘉言没办法袖手旁观,电话保持着接通状态,他连鞋都没来得及换,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到司洲家门口。
保姆将他领进门,没走几步他就听见楼上有什么被摔到地面破碎的声音,大到让他难以忽视,携来仿佛地动山摇般的心惊。
“师哥!”白嘉言飞快冲上楼,猛然去推司洲的卧室门,却发现已经上锁。一旁的保姆解释说司洲一直不愿意开门,白嘉言用力地喊了好几声,门才缓缓从里面打开。
“小嘉言……”司洲的表情显得很憔悴,就像是一只刚被主人抛弃的宠物,显得可怜兮兮,“你看,好疼……”
司洲将右手伸到白嘉言面前,手掌心上一道鲜明的血痕,看得出伤得不深,伤口也早早停止了渗血,但白嘉言还是没忍住握过那只手:“怎么弄伤的?”
“不小心划的,好疼。”
白嘉言这才注意到房间里乱成一团,桌上的摆设都被扫落到地面,杂物散落一地。一个裂成几块的玻璃杯躺在桌角,其中一块玻璃碎片上有鲜血的痕迹,司洲应该就是被这个割伤的。
“我先给你包扎。”白嘉言让其中一个保姆去拿医药箱,东西很快到他面前,他从箱子里拿出绷带,一圈一圈缠在司洲的手上,分明只是一道小小的伤口,厚厚的绷带显得有些小题大做。
白嘉言没有问司洲将房间破坏得一片狼藉的原因,因为十分显而易见,像这样骗取他关心的事,司洲过去也没少做,只是过去掉眼泪流血都是假的,这次人却真真切切受了伤。
“师哥,不要这样对自己。”白嘉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话语里透着心疼。
“我想收拾,然后就割伤了。”司洲的声音依然毫无气力,“我很想你,特别特别想你,捡玻璃的时候就那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