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罚我骑自行车送你回去。”司洲一本正经地解释,接着从旁边取来一辆自行车。尽管光线有些昏暗,但白嘉言还是看出来那是一辆全新的自行车,还是市面上的最新款:“你买的?”
“送你的。”司洲说着,将自行车钥匙塞进白嘉言的衣袋里,“你那辆都被划花了,又老又旧。”
新车一看就不便宜,白嘉言连忙将钥匙塞回到司洲手里:“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。”
“男朋友送的还嫌贵重?”司洲失笑,“我家里买钢琴的时候你就不嫌贵重了?送你去学琴你就不嫌贵重了?”
“我……我那时候不懂事。”白嘉言一下子被驳倒。司洲将钥匙圈套在他的无名指上,接着硬是把他的手握成拳头,像是生怕他再挣脱:“好了,反正你的也是我的,收下吧。”
白嘉言珍惜地将钥匙收好,接着就被司洲邀请上了后座。晚风在身旁掠过,吹动两个少年人的衣摆,行人在他视线中缓缓后退,他观察着周遭的景色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:“你是不是绕远路了?”
“跟她聊了三分钟左右,十倍奉还,陪你三十分钟,当然要绕远路。”
白嘉言不由得冁然一笑:“这也是惩罚吗?”
“惩罚是做不乐意的事,陪你我十万个愿意。”司洲的车骑得很慢,穿过街口的时候他蓦然道,“累了可以靠在我背上睡一会。”
“我不困,不会睡的。”
“不记得自己等游船返航等得睡着了?等你不知不觉自己睡了,我就只能把你抱回家。”司洲轻笑出声。
白嘉言认真地想了一下,好像这样也不错:“那你带我回家吧。”
“这么乖?那我直接把你带到荒郊野岭藏起来,只让我一个人看。”
“你不会的。”白嘉言抱在司洲腰上的手动了动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会?”司洲轻笑出声,“这么信得过我,那你就闭上眼睛,看我带你到哪里。”
白嘉言应了一声,乖乖地靠在司洲背上,合上了眼睛。他感觉到车子在往前进,拐了好几个弯,才终于在某一处停了下来。“能睁眼了吗?”
“嗯,下车吧。”
白嘉言睁开眼睛,发现自行车停在海边,沉默的游船靠岸一动不动。沙滩上摆着一架钢琴,顶上放着一个看上去特别精致的盒子。
“这是……”白嘉言看着眼前的场景,不由得愣了一下。司洲跟着从自行车上下来,牵过白嘉言的手:“你都这么认真给我过生日了,我是不是也该补给你一个正经的告白?”
他慢慢走到钢琴前面,接着解释:“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船上聊过的,在海边弹曲子特别合适?”
白嘉言点了点头,他看着司洲坐在钢琴凳前,笨拙地将手放在琴键上,调整了好几次位置,接着磕磕巴巴地弹出一曲《小星星》。
最后一个音响起,白嘉言难得见司洲不好意思:“……我真的有认真练的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记不太起来。”
“没关系的,我很喜欢。”白嘉言觉得司洲简直可爱得想让人抱在怀里。
司洲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,非要在钢琴上重奏一会,总算是比上一次流畅些许。他莫名带着股弹不好就不撒手的劲,眼看就要弹第三遍,白嘉言在此时坐了过来。
“宝贝。”司洲可怜兮兮的,活像是个考试考砸了不敢面对父母的小孩。
“我跟你一起吧。”白嘉言将手放在低八度的音上,“你说过想跟我一起弹的。”
语毕白嘉言摁下了第一个音,他特地弹得很慢,让司洲能够跟上他的节奏。一首极其慢调的《小星星》在海风里奏响,结束时司洲趁机抓住白嘉言的手,包裹在自己的掌心:“我爱你,以前爱你,以后还是爱你。”
“我也爱你。”白嘉言冁然一笑,用另一只手覆盖在对方的手背上。
司洲伸手拿起放在钢琴顶上的小盒子,神神秘秘地凑到白嘉言耳边开口,说自己还有礼物要送给他。盒盖被轻轻打开,里面是一条编织出来的手链,最后面还穿了一个小珠子。
是司洲亲手做的,白嘉言想。他之所以一看能看出来,是因为手链实在编得不算好看。
白嘉言的一只手被司洲托起来,举到唇边亲了一下。接着他将手链小心翼翼地戴到白嘉言手上:“喜欢它吗?”
“喜欢。”司洲给他的没什么会不喜欢,他想,就算它并不完美。司洲伸手转了转手链上的那颗珠子,这才发现上面画了一个小兔头,因为实在丑得滑稽,白嘉言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画的吗?”白嘉言顿时前仰后合,“真的好难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