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去。”萧榆丢下画册,转身跟他们出门。
陆森张嘴欲言又止,见过族老之后,他心里就像是突然被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,因为他没有在族老身边看见那个人,也就是攀崖,他一直跟在族老身边,为什么突然就进山去了呢?
他一面相信族老的说辞,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怀疑族老,但是没看见攀崖,心里又梗着一根小刺似的。
最后还是没有让萧榆单独留下来看家,只把手里的煤油灯交给他拿,又叮嘱:“小心。”
好在陆妹采草药的路线都比较固定,而且进山进得不深,都是在安全区的范围内,四个人散开扩大范围去找,萧榆小心的在人为踩出来的小道上走,傍晚天色黑得特别快,很快就只能借助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才能看清楚脚下。
脚下突然踩中某块石头,这石头还隐约叮铃了一声,萧榆倒退回去,移开脚,发现踩中的是一个小铃铛。
会是陆妹的吗?
这个发现让他在附近的草丛里查看起来,乍一看到草丛里有被拖拽压倒草叶的痕迹,他登时紧张起来,脑子里闪过各种不好的猜测。
跟着这个痕迹往里走,看到侧躺在草丛里的陆妹时,萧榆两步并做一步上前,第一时间去摸她的脉搏,感觉到跳动,好悬是放下一点心,赶紧喊了一声告知其他人找到了。
又伸手托住她的肩膀将人扶起来,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外伤,萧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,喊了两声,还没等赶上来的陆森去给她把脉,她自己倒先醒来了。
“小鱼阿哥?”陆妹揉揉眼睛,像是刚睡醒,“你们怎么在这?”
萧榆扶着她坐起来:“天都黑了,你没回来,怎么会在这躺着?”
“躺着?”她像是没缓过来,花了一点时间才把记忆重新连接起来,接上的那一刻她惊慌地窜起来,四下看去,“阿哥,竹悦姐姐呢?”
“别慌,先说说怎么回事?”
陆森拉住她,安抚住她的情绪,这才把来龙去脉听清楚。
“你看到了一个老人?”
不知为何,萧榆一下就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有些特别的老太太。
陆妹猛点头:“我跟竹悦姐姐回来的时候在半道上看到有个老人站在路边,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然后我就不记得了。”
“那老人是不是头发里别着一朵粉色的花?”
陆妹忙不迭点头,陆森却担心的皱起眉:“你见过?”
“前几天在前寨见过,不过她只是远远坐在树下。”
萧榆把细节一五一十说给他听,陆森担忧道:“怕不是南寨里的人,找起来会更麻烦。”
他们把周围都找了一遍,并没有发现古竹悦的身影,那老太太会下蛊,极有可能是她把人给带走了。
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得让人踹不过气,清晨回来后,萧榆疲惫的捏了捏眉心,画了那老太太大概的模样,将画册转过去给陆妹看:“是她吗?”
“对!阿哥,就是她!”
陆妹自责不已,急得哭过了,眼角还挂着泪水,张空青给她倒水喝,一个劲安慰她说古竹悦机灵着呢。
“小时候我们大院里过家家,玩土匪抢亲的游戏,她一直都是那个女土匪,想逮谁逮谁,就你小鱼阿哥这个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,经常被她逮回去当压寨相公,她这么厉害,肯定不会出事的。”
本意是想说些趣事逗她放宽心,不用那么自责,谁知道这说着说着,嘴上习惯性喜欢拉踩一下某个从小装到大的“衣冠禽兽”。
这种陈年旧事都烂谷子了,还翻出来,要是平时他说就说了,萧榆都懒得搭理他,但他现在对陆森居心不良,总喜欢刻意在人面前保持一个从小到大都格外良好的形象,闻言踹了张空青一脚,多话的解释:
“是你自己要当书生还抢不过我,记仇记到现在,你不仅手无缚鸡之力,还小肚鸡肠。”
这事也不能证明是古竹悦从小对他有心思,而是电视剧里的套路,女土匪最后抢的都是书生,她从小就一板一眼的,只会去逮书生。
而萧榆好面子顾形象从小时候就能看出来,他嫌弃其他角色太粗犷,每次只抢书生,这就导致两人一个只扮书生,一个只抢书生的恶性循环。
而且古竹悦这人不服输,他总不能跟一小姑娘打架薅头发,被拉住了也顾着人家是女孩,怜香惜玉才没挣扎。
陆森把目光从画上落到萧榆身上,知道只是小时候的游戏,代表不了什么,不过那句当人家相公,真是怎么听都不舒服,又意识到一碰到萧榆的事,自己总是小心眼得没有道理,那句小肚鸡肠狠狠戳了他一下,当下也不敢表现出来,只把画交给朗达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