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泽玉的声音很轻,有气无力的样子。
有了回应她也不能临阵退缩,开了门就走了进去。
楼泽玉睡觉的时候对光很敏感,所以他房间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,安语进门直接眼前一黑,还好门边感应灯亮了起来,她才不至于摸瞎。
楼泽玉以为是琴婶儿进来,挣扎着起了身,说?:“已经?好些了,晚点就去公司。”
安语站在门口?没动,楼泽玉又问了句:“是琴婶儿吗?”
她挪着步子走到?楼泽玉床前,“是我。”
两人在昏暗的光线里对视,感应夜灯熄灭,房间重回黑暗。
她看不清楼泽玉的脸却还是心跳加速,窸窣声中楼泽玉开了灯。
不过是两天没见,楼泽玉就肉眼可见消瘦了几分,那张脸白得毫无血色,眼底的疲惫掩饰不住。
他从小抵抗力就差,每年?流感时期避免不了要中招,离开他身边四年?多,倒也有些时候没有见过他生病的样子了。
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,在见到?他这病怏怏的样子之后彻底消失了,她端着碗站在床前,好一会儿才开口?问:“那什么,你好点了吗?琴婶儿叫我给你送吃的,你要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自?己吃吧。”
楼泽玉沉着脸没说?话,低垂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,浑身上下?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夏天的冷。
“为什么夜不归宿?”
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沙哑,安语一愣,他又问:“为什么不接电话?”
“我”
明明心里想了很多话,偏偏面?对楼泽玉的质问时她一句都说?不出来。
“我说?过什么?”他再?一次问。
安语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,试探着问了句:“什么说?过什么?”
他对此表现得很有耐心,重复道:“我说?住在家里不可以什么?”
楼泽玉抬眼看着她,灯光从他的头顶落下?来,乌黑的发丝染了金边,偏偏那双眼睛冷得厉害,暖光也融不化眸里的坚冰。
她愣怔片刻,一字一句回答:“不可以,夜不归宿。可是”
“可是什么?”楼泽玉盯着她,厉声道:“这个家里你只需要听我的话,我让你走了吗?”
手?里的碗好像变得烫手?,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意烫了指尖,心情也跟着烦躁。
“你是在跟我生气吗?”她好像在这些质问里找回了一点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