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看着赵恂的眼睛,他却忽然觉得有些喉咙发紧。
自己对裴幼宜的感情并不重要,齐国公被冷落,裴家在朝中并无实权,裴幼宜实在不是合适的太子妃人选。
赵恒与裴幼宜二人性格相合,也玩得来,加之他也看出赵恒对裴幼宜有意,此时若能帮他一把,也是一件好事。
赵恂脑子里无比清明,胸腔却有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翻涌感。
“……恒儿顽皮,该是想有个玩伴吧。且儿子看裴幼宜不是个好学之辈,去了宗学也是徒增先生烦恼。不如就让她在东宫自学吧。”
皇后不疑有他,点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想,所以就没同意,齐国公离开汴京后虽还有爵位,但影响大不如前,这裴氏,我看是配不上恒儿的。”
赵恂听见这话微微有些皱眉,却没说什么。
说起裴幼宜,皇后还有话要说:
“她的事情,我也想过,她在你宫里住上三年,说出去总是不太好听,好在我已经答应她家里,到时会给她郡主之位,也说会亲自给她指婚,但我想着,到时候不如就将她只给当年的殿试翘楚,这样也算是朝中重视文人之举。”
赵恂没说话,国公独女下嫁殿试翘楚……他的脸色有些发阴。
皇后又嘱咐了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,赵恂说自己宫中有事,便快步离开了坤宁殿。
皇后望着他的背影念叨着:“这孩子今日怎么看着怪怪的。”
身边徐嬷嬷一边给皇后倒茶,一边柔声道:“殿下许是急着回去看书吧。”
皇后饮了一口茶:“你看他,素日里都是这样让人省心的,官家吩咐的事情都做的及漂亮,怎么那天在骑射场上就犯了糊涂呢?”
徐嬷嬷笑的一脸和善:“殿下毕竟才十九岁,年轻气盛的,那种大场面上肯定也不愿意让外国使臣压上一头。”
皇后有些被徐嬷嬷说服,说道:“气盛是好事,他整日里不爱说话,我是有些担心的,总怕他没有冲劲,现在看来,这孩子不过是隐藏的好。”
徐嬷嬷:“殿下聪明,懂得韬光养晦,不露锋芒,不像二大王,还是孩子心性。”
皇后点点头:“那天之后,官家就说给他二人议亲,找个敦和柔顺的妻子,好好规劝他们二人,尤其是恒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