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的时候她提醒姜都知,看日子自己的首饰该做好了,劳烦姜都知出宫取一趟。
姜都知笑眯眯的应下,其实冷汗流了一头。
姜都知这边小心应付着,但是那庞兰月倒是个张扬的。
第二天一到宗学,裴幼宜就听见庞兰月在那炫耀。
“我新得了个珍珠的冠子,都是华贵的东珠,个个都有拇指肚那么大,连宫里都少见这样稀罕的东西。”
裴幼宜听得竖耳听着,却也没多想,只以为庞兰月也有什么门道,能弄来上好的珍珠呢。
一侧的贵女迎合道:“当真是稀奇物,也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上一见。”
庞兰月自信的笑了笑:“过几日令国公家的茶会,我戴去让你们开开眼吧。”
旁边又有人问道:“这样的贵物,可是陛下赏的吗?”
庞兰月摇摇头,她自然也不能说是自己从界身抢的,于是撒谎道:“前些日子我去界身,从旁人手里买的。”
“民间竟有这样的稀罕物?”
庞兰月点点头:“下定之人姓姜,我在京中从未听说过姜姓人家,许是从外地来京的富商吧。”
姓姜?裴幼宜竖起了耳朵,越听越不对劲。
庞兰月说得,怎么越来越像自己的那顶冠子。
裴幼宜没有贸然行动,中午的时候特意找姜都知问了一下,姜都知眼看着瞒不过去了,这才说了实话。
这可把裴幼宜给气坏了。
从小到大,她哪被人抢过东西!
午膳之后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。
想来这庞兰月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,原先自己顶着国公府的身份,她抢也抢不到自己头上来,但是估计没少抢寻常人家的东西。
她越想越气,下午上学的路上脚步都越来越快。
到了宗学,见庞兰月还在那炫耀呢,她快步上前,走到庞兰月身边,一伸手道:“把我的冠子还给我。”
庞兰月皱眉疑惑:“什么你的冠子?”
裴幼宜怒道:“那顶珍珠冠子,是我带着珍珠去界身打的冠子,店家说是被庆国公府的小姐‘借’走了,你还给我!”
庞兰月站起身,不甘示弱道:“你在宫里呆糊涂了吧,那定货人分明姓姜,怎么就成了你的冠子了,再说你哪来那么好的珍珠,难不成是你在宫里偷的?”
她说完,周围就哄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