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幼宜就这一个好朋友,沈瑛嫁了人便也不好再抛头露面,她进了顾家门,而裴幼宜还要在宫里住上两年多,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。
而且裴幼宜知道,沈瑛算是高嫁,原本侯爵府里该多准备些嫁妆,以免女儿去了夫家受气,但是沈瑛没人撑腰,嫁妆都是侯爵夫人给添置的,本就没多少东西。
裴幼宜推拒了一下:“嫁妆奁产都有名目,少了一件回去你不好交代,且这是你出嫁,我收你的礼物做什么?”
她扭身,从金儿手中接过一个锦盒。
“这是对钗子我没带过,你收下,算是我给你的贺礼。”
裴幼宜打开锦盒,是一对梯形金累丝镶宝石簪子,沈瑛赶紧将盒子合上:“秧秧,这太贵重了,你若真要送贺礼,不如就送我你绣的帕子什么的。”
裴幼宜笑笑:“这算不得贵重,等你生了孩子,我送你更好的,这是我一份心意,你若是不收我心里实在难受。”
裴幼宜再三坚持,沈瑛只能收下。
回府的路上,沈瑛和侍女一起坐在马车里。
她身边的这个侍女还是近几日侯爵夫人给指派来的,是侯府的家生子对侯爵夫人忠心耿耿。
裴幼宜给的礼盒沈瑛一路上都是自己抱着,那侍女想问问里面是什么东西,沈瑛也只说是吃的。
晚上回了房,等侍女都睡了,沈瑛才把那簪子拿出来看了看,确实是好看,沈瑛摸了摸上面的宝石,心里记挂着裴幼宜的恩情,想着日后若有机会,自己定要加倍的对她好。
待到把簪子放回盒里的时候,沈瑛发觉手感有些不对,把锦盒下面的衬板拿开,里面是一张纸条。
沈瑛打开看了看,裴幼宜担心她嫁妆太少,嫁过去被人瞧不起,于是塞了张银票给她。沈瑛含泪取出锦盒下面的银票,整整两万两,赶上侯府的嫁妆了。
她擦擦眼泪,又哭又笑,这个秧秧,真是把银子当纸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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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沈瑛出嫁,十月的时候太子就在准备去洛阳的事情了。
裴幼宜闹着要跟,但是赈灾是公事,加上灾年常有流寇作乱,若是她在身边,赵恂难免分心。
其实裴幼宜要不要跟着的事情,皇后还特意找赵恂说过。
她记着术士说得挡灾言论,担心太子这一路上有意外发生,便提议让裴幼宜做内侍打扮,跟在他身边。
这提议刚说出口,皇后便被太子义正词严的教育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