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时还好好的,怎就突然坏了。”孟老太太疑惑地蹙眉。
“小的也不知啊。”那小厮道,“小的想着老夫人和柳姨娘快要回来了,本想将马车往这厢赶,却发现车轮坏了。”
“何时能修好?”赵嬷嬷问道。
小厮为难道:“这……这附近也没可修理的地方,小的只能先骑马回京再召一辆马车来接老夫人和柳姨娘,但一去一回,恐天都要黑了。”
闻得此言,赵嬷嬷看向孟老太太道:“看来老夫人和柳姨娘今日恐是要在寺中留宿了。”
“这也是没办法。”孟老太太看向身侧的婢子,“托寺中的师傅准备几间寮房吧。”
那婢子应声去办,因着是临时决定留下,剩下的寮房已然不多,柳萋萋选了较为偏僻的那一间,孟老太太原欲让两个婢子都去伺候她,却被柳萋萋拒了。
孟老太太今日出来,本就只带了赵嬷嬷和这两个婢子,哪能都给她的,可又架不住老太太的好意,柳萋萋便留下了白日那个叫香儿的婢子。
晚间,同孟老太太一道用了寺中的素斋后,柳萋萋便回了寮房早早睡下,折腾了这么一日,她已然筋疲力竭,但想起那位顾大姑娘白日里说的话,却是没甚睡意。
若说不在意,那定是假的,虽今日在顾筠眉面前她表现得那般无动于衷,但并不代表她丝毫不难过,当顾筠眉印证了她的想法时,她有种“果真如此”的落寞。
她一直很奇怪,为何孟松洵会这般无缘无故地对她好,如今才知道,原是为着另一个人。
但幸好她还算想得开,她终有一日是要离开武安侯府的,又何必在意这些呢。
毕竟他们对她好,也并不算是虚情假意的好。
柳萋萋将手臂放在额上,自嘲地一笑,在一片寂静中,却是隐隐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这赫然出现的气味,令她顿时头脑昏沉起来。
是迷香。
柳萋萋一瞬间心下警铃大作,忙捂唇屏住呼吸。
她忙喊了几声香儿,不但没听到任何回应,门的方向还突然出现声响,似是有人要撬门而入,柳萋萋不由得慌了神。
来的是什么人?是劫财还是害命?
无措之下,她只得重新躺下,用棉被盖住口鼻,尽量不让自己吸入迷香。
下一瞬,就听门“吱呀”打开的声响,黑暗中,似有人缓缓靠近,柳萋萋心如擂鼓,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,眼见那人跨过香儿,离她越来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