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铎将昔日之事逐一道出,面上尽显无辜,“下官将此事上禀给了胡大人,胡大人却命下官不许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,他寻来了如今的冶香官顾大人,托他鉴定那香汤剩下的药渣,然后斩钉截铁地告诉下官,香汤中有毒,杀害了先皇后的人正是顾柏灏……”
孟松洵听至此,薄唇紧抿,双眸眯了眯。
果真和他猜想的一样,胡钊壁不但没有详细调查此案,甚至为了能给顾家定罪而不择手段。
“那云妃呢?”他问道。
甄铎吞了吞唾沫,左右他已道出了一部分,也无所谓将剩下的一道吐露出来,“云妃娘娘被发现时虽的确是被悬吊在梁上,可她脖颈上的勒痕蔓延到两侧,不像是被绳吊死的,就像是被人从后头勒死的,且屋内还有挣扎的痕迹……可胡大人全当视而不见,也未让仵作认真验尸,在看到那封认罪书后就直接派人去捉拿顾柏灏,但后来侯爷您也知道,顾家发生了那事儿,几十口人无一幸存,之后此案便草草以顾柏灏和云妃联手毒杀皇后被发现,畏罪自杀定了案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孟松洵,旋即哀求道:“侯爷,下官知道的只有这些,求侯爷饶下官一命,饶下官一命……”
孟松洵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半晌,却是一言不发,阔步出了大理寺狱。
武安侯府,轻绯苑。
柳萋萋托额坐在桌案前,若有所思之际,便听玉墨道:“姑娘,侯爷来了。”
她瞬间回过神,抬首往隔扇门的方向看去。
因着那贪污赈灾款一案,她已好些日子不曾见过孟松洵了,乍一见到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,她忙迫不及待地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