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遥赶紧扶住他,不敢有丝毫怠慢地送他先回了卧房。
李怀叙的手被淑妃用戒尺打了十几下。
即便刚打完他便轻车熟路地自己摸去太医院请太医上了药,也挡不住他的掌心以及十指到如今都还是火辣辣的疼。
晚饭真是只能公孙遥一口一口地喂他吃进去。
甚至不止是晚饭,还有夜里的洗漱和沐浴……
公孙遥从前只体会过被李怀叙抱着,四处伺候的滋味,如今居然要换成她来照顾他,她觉得,自己实在是哪里都看不得,哪里摸着都不是滋味。
总算是体会到厚脸皮的好处。
她蹙着细眉,瞄一眼双手搭在浴桶上,同个大爷似的李怀叙,手中的水瓢挡住那点不该看的,一勺又一勺往他的身上浇去。
明明也没做什么,只是给他洗了个澡,结束的时候,公孙遥的脸颊已经红到几欲滴血,比真正做了什么还要觉得难堪。
尤其穿衣服的时候,李怀叙还调侃她。
“你又不是没抓过它,怎么在水里就不行了?”
她羞愤地直接拿手里的衣裳堵住了他的嘴。
是夜身心俱疲。
公孙遥枕在李怀叙肩上,睡得不仅比昨夜早,而且比昨夜还要沉上不是一星半点。
待到身边的呼吸又变成他每晚熟悉的那样,刚被伺候到浑身皆舒爽不已的李怀叙,摸着黑又起了身,同昨夜一样,于黑暗中,悄悄往房门外走去。
不过这回他没有离府,只是去了同个院子里的书房。
书房里,为期正在替他给宁王写信。
“告诉我的好皇兄,想要出手随便出,不必顾念我与他之间的情分。虽然我也很震惊,他几乎算得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友,但他是大皇兄派来离间我与三皇兄关系的人,又亲手害了我的三皇嫂与归远侯府,这样的人,绝不能留。”
他一字一句,吐出口的气息在这燥热的初夏,称得上是制冷良方。
为期笔墨迅速,不多时便将他的意思尽数转达到信纸上。
李怀叙盯着信纸上的内容,眼底淡淡渗出一抹笑意。
不是寻常对公孙遥的那种笑。
“相比我那目中无人的三皇兄,我这大皇兄,可是难缠多了。”
他亲自将信纸封入信中。
“他是恨不能将我们这些兄弟全都赶尽杀绝,最后只剩他一个人,顺利即位,坐拥天下山河。”
他将东西交给为期。
“但我怎么会让他如意呢?”他又越发冷冽地笑了笑,像是群山之巅胜者为王的孤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