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遥早有猜想,知道这种出格的事情,惠娘轻易是不可能会同意的,她停顿没过多久,便将先前赵氏求上自己的门、还有昨日的公孙府聘礼一事的fēng • bō全都告诉了她。
惠娘闻言,自然惊骇。
“他们居然想动你的聘礼?”
按照大雍习俗,聘礼是婚嫁时男方为求娶女方所赠予的一系列头面首饰和金银财帛。一般疼女儿的人家,是断不会打这份聘礼的主意,而是会在女儿出嫁的时候将聘礼与嫁妆整合至一起,充做女儿个人的财产,为女儿将来傍身所用。
公孙遥的聘礼,惠娘知道,当初是被公孙云平给扣下了。
但当时家中给的嫁妆倒也不少,公孙云平说的也是先替她好好保管,所以公孙遥便没有争。
哪想,如今她才出嫁半年不到,这聘礼,居然就要全部姓赵了?
“他们简直欺人太甚!”惠娘拍着案桌道。
“小姐昨日就该带我一起回去,将他们骂个狗血淋头!”
惠娘是打钱塘时便跟着江氏与公孙云平的。
公孙云平的为人,她这么多年,不算是看透了十分,但也起码是看透了有bā • jiǔ分。
他这人,自私,伪善,优柔寡断又两面三刀。他在钱塘,明明与江氏是正正经经地拜过天地,叩过神明的,结果临到他官复原职的那一日,他居然说的又是要江氏随他回去做妾。
她瞧不起这样的人,但为了公孙遥,这么多年在府里也是忍气吞声。
如今他居然能做出私吞女儿嫁妆给毫不相干的亲家这种事,她实在是替江氏不值,替眼前的公孙遥不值。
“我没事了,惠娘。”公孙遥感受到她的怒火,拍着她的后背缓缓宽慰她,“我昨日回去闹了一场,他是必不可能再敢将聘礼送去给赵家救急的,你放心。”
若真能就此放心便好了。
惠娘愁眉不展地看着她。
在她看来,赵氏和聘礼一事虽然气人,但也还远没有到需要和公孙家一拍两散的地步……
“惠娘是担心,我没有了娘家,日后李怀叙若是欺负我,我身后连个撑腰的都没有,是不是?”
公孙遥大大方方地将她的担忧说出。
惠娘一言难尽地摸了摸她的脸颊,只觉得她近几日是消瘦了不少。
“我没事的,惠娘,真的。”公孙遥靠到她柔软的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