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终于不可遏制地再度想起了公孙云平,那个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主动思索起的男人。
她木然地站在原地,想起钱氏方才的话。
“公孙云平从多年前开始,便一直在暗地里为我家殿下与皇后娘娘办事……”
原来他一直都是皇后与辰王一党的人。
可他居然还把她嫁给了李怀叙。
他是当真不怕有朝一日李怀叙也会与辰王拔刀相向吗?还是当初他送她出嫁的时候,便就预料到了一切,她从始至终,只不过是他的一枚弃子?
她掐紧了掌心的肉,再一次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当中的一文不值。
不论他送她出嫁是出于何种原因,他不疼她,他都是当真不疼她。
已经明白了许多次的道理,再一次赤|裸裸地以真相的面目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,依旧会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,寸心绞痛。
李怀叙回来的时候,发现她呆坐在榻上已经很久了。
临近晌午的当口,她还是同晨时一样素面朝天,衣裳没有换,发髻没有梳,满头青丝垂在身后,胡乱用一根飘带绑着,松松垮垮,不成样子。
他趴到床榻上去看公孙遥,眼睛与她胀到红肿的双眸对视。
“怎么我一时不察,我家的猫儿就掉进池塘里去过了?”
他是在取笑她哭过了吗?
公孙遥瘪着嘴,难堪又狼狈地被他逗笑,伸手要他抱抱自己。
李怀叙自然照做,一把将她抱到腿上,刮刮她的鼻子。
“怎么了?我听下人说,今早皇嫂带着晏晏来过了,她与你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