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迢迢!”
“哦对了,我还要公孙玉珍,日后就算是出嫁寻夫婿,也不得再嫁回京中,不得再出现在我的眼前。”
她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如此轻飘飘,却又坚定有力,透着他若不肯,她便绝不罢休的底气。
公孙云平本该怒火滔天的一刻,却在她冰冷的目光中逐渐放弃了挣扎。
“你,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”
“我该知道什么?知道我的父亲从把我嫁出去的那一刻起,便没想过我会活得长久?知道我若是与他追随的人所求一致,他最终也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把剑指向我的脖子?”
她好笑地摇摇头,早就连失望哭泣的情绪都已经没有了。
“我不是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,我是知道这些知道的太晚了,太迟了。这些年是我一直都没弄明白,公孙玉珍之所以敢一直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,不是仗着她娘亲的底气,仗着的,是你从始至终便没把我放在过心上。从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和娘亲离开钱塘开始,我便不该再对你有任何的期待。”
“我的要求,便就是上述这些,父亲自己想好了,自己去与陛下请命便是,我的期限是一个月。一个月后,若是我还没有收到你们打算离开京城的消息,我手中的信,我也不知道,它会出现在谁的桌子上。还请父亲,好自为之吧。”
她起身打开房门,只当没看见站在屋外,从始至终便都面色惶惶的赵氏。
她抬脚离开书房,走下台阶。
长安的雪从昨日下到今日,总算是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