莺时偶尔想起今日的情形,总会叹,“姑娘看着温声细语的,怎么心竟比那河里的石头还凉呢?”
霜华每每此时便会敲她,“说多错多,我们在这院里伺候着,更要谨言慎行。往后这样的话只放肚子里去罢。”
阿裴吃了雀鸟的事早晚也叫谢珩知道,倒是没说什么,只翌日又让栖迟拎了只一样的过来。
阿裴这次是再不敢妄动了,捂严实了嘴,上上下下地将那云雀细细瞧了个遍,而后一脸苦恼地看向莺时,挠了挠头,“莺时姐姐,这鸟我瞧着也没什么稀奇的呀,不跟那树上的小麻雀长得一样嘛?看着灰不溜秋的。”
他又咂了咂嘴,“吃着味儿也是一样的。”
莺时从地上捡了个小碎石子扔他,“你还讲!当心公子知道了,把你当那鸟儿一样烤了。”
阿裴笑嘻嘻,躲过了石子,又凑上来问,“莺时姐姐,这鸟是不是很名贵啊?怎么咱们公子总给姑娘送?”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莺时道:“许是姑娘就喜欢它呢!”
很显然,姑娘并不喜欢。
云雀一拎到云奚面前,她就冷了脸,饭也不用了,直接将筷箸摔去了桌上,起身回房。
徒留莺时和霜华两个,拎着鸟笼,面面相觑。
那云雀照旧悬在廊檐底下。往冬走的天,日子一日冷过一日。
莺时到底心软,找了个罩子将鸟笼罩了起来,好歹不叫它冻死。
云奚无意瞧见,也默许,甚至兴致起了,还嫌那罩子难看,要同莺时一起上街去铺子里买新的布匹来裁。
也是巧了,在她们前头挑拣布匹花样的正是长宁侯府的婆子。
上了年纪的婆子最是嘴碎,絮絮叨叨在一处说话,“听说那谢家的人这两日就要上门来了,准备商议咱们姑娘和谢大人的婚期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