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住了姑娘的眸,也悬起了姑娘的心。
自会有人过来安抚她,牵着她的手,慢慢引着她往前路去,也会趁着爆竹喧嚣时在她耳边悄声说一句,“妹妹莫怕,我来娶你了。”
她低低垂眸,欢喜的笑意从眉眼弯弯里跑出来。
拜天地,敬高堂。
没有高堂,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坐在上堂,捋一把银白长须,和蔼点头笑,“好好好!”
夫妻交拜。
两人各执红绸一端,相对而拜。
再起身,便听两旁宾客喧闹起哄,“入洞房咯!”
鼓乐吹打声起,庆贺恭喜声绵延不绝,喜帕下的新娘子紧紧攥着手里的红绸,脸上的娇羞嫣红似血。
从今日后,她便是陈家妇。从前所有,尽化尘烟去。
“哐当”一声,突如而来的声响惊醒了她虚无缥缈的梦。
院门被踹破,有衙役鱼贯而入地跑进来。
来贺喜的宾客都是当地村民,何曾见过这种架势,皆惊骇不已,战战兢兢。
喧嚣霎时即止。
最后缓步进来的是一位年轻郎君,芝兰玉树,斯文儒雅的出挑相貌,眼里含着如沐春风的笑意,“妹妹大婚,怎么也不通知我这做哥哥的一声?”
喜帕下的姑娘骤听得这一声,满脸血色霎时褪尽。
突生变故,陈淮安面色还算沉稳,先行上前去,“原来是行知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