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呢?
她方才那一番话,已经犹如一道天堑,生生将他们分隔开。从今以后,他们是这世上再无相关的两个人。
他到底什么也没有说。
解缆开船,渐渐行入湖,只见水天一色,风帆点点,晚霞亦是灼灼。
身怀六甲的夫人轻轻自身后搂着郎君的腰,温柔低语喃喃,“夫君,忘了她罢,往后有我和腹里的孩子陪着你。”
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鲜活灿烂的生命。
陈淮安默了默,终是回过身,轻轻将身后的江沅揽进怀。
月亮一点点升起来,满江渔火亮起。
云奚回了棠落园,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。
谢珩下值过来,绿绮哆哆嗦嗦回他的话,“姑娘自回来就不说话,只将自己一个人关进屋里,谁叫也不听。方才夫人也来过了,敲了许久的门才离开。”
谢珩却没那么好的性子,不悦蹙着眉,冷冷吩咐,“不开就砸了!”
房门四下裂开,他踩着一地狼藉进去。
床榻上,姑娘抱膝坐着,见他进来,缓缓抬眸看了过来,满眼满脸的泪。
于是蓬勃而起的怒意一时又化成了心疼,他走过去,轻轻将云奚揽进怀,“怎么了?”
他声音极是温柔缱绻,“绿绮说你晚膳都没用。”
她埋首在他怀里,颤抖着肩,哽咽不语。
“就这么伤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