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外室养在外面的庶女么?
竟有这般不卑不亢的姿态?
对于没见过的事情或者人,多半还是要保持一些缄默,以保证应对合宜。
秦恬这番姿态,当先就赢得了众人谨慎的缄默。
秦周悄悄在门口瞧着,将自家姑娘的表现看在眼里,才暗暗点头离去。
这间学堂宽阔,位置摆放得松散,前面每排三人,秦恬来的最晚在最后一排。而最后一排除她之外,只有一个身穿深色衣裙、首饰极少、打扮利落的姑娘,坐在墙角里。
她自秦恬进了学堂便只是看了她一眼,就收回了目光,既没有在听闻她的身份后有什么表情变化,也没有与任何人小声嘀咕,只一个人遗世而dú • lì般落座在角落里。
秦恬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那位姑娘的旁边,秦恬自然是有意与她相交一番的。
可这位深色衣裙的姑娘似有些不耐地在抄写文章,并无闲与生人接触。
反倒是秦恬前面一个鹅蛋脸着红裙的姑娘,过了一会转过了脸来。
她礼数周道,声音甜美。
“是秦姑娘吧?我姓魏,单名一个缈字,同你一样也是青州府人,家中世代都在青州。”
她说着,将自己名字的那个字,指尖在秦恬桌上写了下来。
秦恬立刻就想起了来之前,周叔特特给她补课的内容——
昌乐魏氏,盘踞青州府昌乐县的百年大族。
秦恬不能懈怠,也报上了自家姓名。
那魏缈先跟她笑着,主动介绍了几样学堂里课业的事。
秦恬初来乍到,又没有人在旁提点,当下不禁目露感谢,她听得仔细甚至还记了两笔以免遗忘。
一月之前,她完全想不到,自己还能来到话本子里的书院,跟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起读书学习。
窗子外水洗得碧蓝的天空发亮,日光倾斜落在宽敞的学堂里,落在洋溢着青春之气的姑娘们身上,笔墨纸砚交混而成的香气随着日光升腾。
秦恬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,但却下意识地打心里珍惜
不料正在此时,帮她介绍学堂的魏缈话锋忽得一转。
那魏姑娘声音轻了一些,问了秦恬一句。
“秦姑娘,今日是与大公子一起来的吗?”
大公子?
秦恬怔了一下才明白她问得是谁。
是她那嫡长兄。
秦恬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,我是自己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