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昨日同穿的粗劣木头摆件的主人,那位穿着黑衣的男子,也寻了回来。
他那木头摆件泡了水越发不堪,根本没人要,只被何荣堂看护好放在树下。
眼下他寻过去,看见完好的木头摆件,问了一句。
“哪位拾了我这物件?”
何荣堂心道,不会又是来寻他晦气的吧?
他只想着做好事,却被人冤枉寻事。
但他还是站了出来,“是我,但我可没有拿你东西,你别似他们一样赖我”
话没说完,那人竟然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多谢阁下,将章某人亡母的遗物寻了回来。”
竟是亡人遗物。
何荣堂只是凭借本心拾来罢了,没想到还真捡到了紧要东西。
他方才口气极其不善,眼下有些尴尬,正欲解释,听见那黑衣男子忽的开口,道了一句。
“这位先生有无贪昧大家的东西,等官兵来了也就知道了。”
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官兵从何而来?又如何知道此事?
他并不做解释,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,官兵还真就飞马前来。
这一队官兵马上皆系了不少物品,放下来一看,正是水匪掠走的众人随身行李。
行李一放下来,大家就盘点了起来,紧要的东西几乎是一件没少,只有些衣裳帕子之类,或有缺少。
但何荣堂怎么可能偷拿人家衣裳帕子,只会是被江水冲走了。
这一下完全真相大白。
而那黑衣男子,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,问了一句。
“污蔑旁人的人,是否该跪地道歉?抢了旁人东西的人,是否该加倍奉还?”
说着,还看了一眼官兵,“还有出手打人的人,是否该押往衙门?”
三句问话,将此事断的清清楚楚。
何荣堂简直扬眉吐气!
他这才知道那黑衣男子,竟然是朝廷的将领,家中亡母过世守孝,又被夺情不满孝期就返回守地。
他姓章,单名一个岭字。
正是镇压叛乱、威名赫赫的朝廷大将。
昨日也多亏他即时上岸,才有官兵迅速出动抓住了那伙水匪,夺还了众人东西。
何老先生念起往事,目光向远处望去。
“之后那一路,我与章将军同行,坐卧皆在一处,约有一月之久,如今回忆起来,恍如隔世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