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指挥使的位置也坐不久了,张守元闻言语气和缓了不少。
“你快去吧,早日打点好。”
话至于此,张守元便收起了那先太子私印小心放好,“我还有事要同孙先生商议,先去了。”
他看了秦慎一眼离开了。
秦慎沉默,倒是秦恬想到了夫人,问起夫人晓不晓得此事。
秦贯忠摇摇头,“我会回去同她说明白。”
肃正军要联合其他反军之势,翻天覆地,秦家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稳居青州城内了。
一切都要变了,唯独不变的反而是那最易改变的人心。
不时,秦贯忠也离开了。
秦慎亲自送了他上马,才同秦恬返回到了她帐外。
她是公主,已是无可转圜的事实。
秦慎脸色沉沉,轻轻看着小姑娘。
“能睡下吗?”
旷野一片漆黑,独独营帐烧着火把,火光在夜风里时而明时而暗,也许下一息就会被风吹灭。
他此时是怎样的想法,那个小姑娘好像一清二楚。
“能睡下。”她说,嗓音一如平日,“慢慢地就能睡下了。”
她还在试着安慰他吗?
秦慎在这回答中又是半晌的沉默。
但她开口叫了他,“大哥若是今晚不离开,我可能、可能睡得更快更好。”
她眼睛一眨一眨地向他看过来。
秦慎似被她颤动的羽睫拂过心头。
她恐怕完全不知道,她这样的神色模样,对他来说是如何不能拒绝的要求。
“我不走。”秦慎无可奈何地笑道,“若你让我替你守夜,我亦愿意。”
这话说得有些直白,只是过于直白地让秦恬还以为他在说笑。
“大哥是在笑话我吗?若是大哥真给我守夜,我该睡不着了?”
想到帐外有那样一个人一夜都站在那,谁人能睡得下呢?
秦恬赶紧抬手指了另一边的营帐,“大哥没地方住的话,倒可以住那。”
这几处营帐都是孙先生专门给她准备的,没有一处不好,但秦恬根本住不了。
但她说完,又想到,这样让大哥住在她附近的营帐,可不还是让他给自己守夜的意思吗?
她赶紧要改口,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