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里高高在上,华贵无双的摄政王,在外吹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冷风,衣裳凌乱,碎发乱飞,脆弱而苍白的模样倒是显得楚楚可怜、叫人怜惜了。
闻颂能拿她束手无策,没温声细语的哄,语含责备:
“冷落我倒无妨,何必耽搁阿眠你的歇息时间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端着架子应付着那些人虚伪的关怀,多累。
戚未眠冷笑一声,他的形容词拿捏的够好的,这时知道温柔了?平日里逼着她读书批奏折时怎么不知道这样善解人意?
鱼水之欢时怎么不对她温柔以待?
戚未眠眼皮都没抬一下,满满都是对他的忽视和不敬:
“朕做什么,需要你个做臣子的管吗?”
戚未眠的冷言讽刺听的多了,闻颂视若无睹:
“我手凉,便不抱你了。”
戚未眠抿唇,一时没说话,随后将汤婆子丢给了闻颂:
“感染了风寒别找朕。”
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,不想自己真被冻着,闻颂抬手将汤婆子拥入怀中,故意曲解她的意思:
“阿眠的意思是让我将手捂热了抱你?”
他轻轻挑了下眉,语气带着些挑逗的意味:
“好啊,难得阿眠主动求亲热,定不辜负阿眠所愿。”
“……”
戚未眠白了她一眼:“没皮没脸。”
闻颂将这“夸赞”收下不作反驳,不客气的自己找座坐下。
他若是不自觉一点,腿麻了也别想阿眠这心狠的肯开口叫他坐下歇歇。
室内燃着炉火,本身温度便是适宜的,闻颂抱着暖暖的汤婆子,冰冷的体温一点点升了上去。
两人都没再开口,闻颂听凌霜说,她怀了,激动和喜悦涌上心头,吹了冷风,如今那些按耐不住的焦急被压住一些。
最主要的原因还是,他不能满身风雪的抱她,不能让她也沾上霜寒,除了等着,别无选择。
戚未眠则是知道他不会走,便随便拿了本册子看。
嗯,当然,她才不是看爱书的呆子。
越看越困。
先前应付了那么多人,强压着疲惫撑到了如今,这一看书,便是忍不住的,沉沉的睡着了。
册子滑落在地,她斜躺在卧榻上,青丝也顺着垂到了地上,闭上眼时,攻击性没了,倒有几分温婉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