乞讨男子暂停清点票子的动作,抬起头,用最真诚的笑容道:“老板,你就是我见过的最富有爱心的人,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热心了。”
宋云苒带着这个评价走了。
离开后,她拿出手机,找出通讯录中的一人,编辑文字“今天遇到了一个乞讨者,他说我……”,写到这里,她又停住,两秒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。
她来到广场上那棵百年老树的树底下,坐看行人来来往往。
宋夫人打电话来时宋云苒正在看对面一对小情侣互喂冰淇淋,她看得认真,直到两人吃完了整盒冰淇淋,又黏糊一阵,走了,这才低头去接电话,而此时已经是宋夫人打的第8通电话了。
宋夫人怒气冲天:“你耳朵聋了,怎么现在才接电话?”
这是接通电话后说的第一句话,第二句是:“滚回来,立刻。”
说完,挂断电话。
电话屏幕慢慢暗了下去,宋云苒丝毫不受影响地坐看行人往来。
回家时叫的宋家的车来接,等到了家,距离宋夫人打电话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。
白日里,没有了灯光的衬托,宋家主宅依然不损其奢华,空气中,线香的气味若隐若现,薛衣莲一身旗袍坐在客厅的那张黄花梨木制的椅子上,闭着眼,手上拨弄着一串珠串。
宋云苒进屋的声音不小,薛衣莲闻声睁开眼,眼中怒气勃发,几个小时强忍不发的怒火在一刻尽数喷发,她抓起一旁的插花连花带瓶一起扔了过去。
碰!
花瓶碎在宋云苒的脚边。
“为什么不接电话?”
“为什么回来这么晚?”
“为什么不去参加沈家宴会?”
薛衣莲怒气三连发。
宋云苒的目光没有为那个差点砸到她身上的花瓶停留一秒,她抬起眼眸看黄花梨木椅上的妇人,眼神清凌凌的。那双眼太过淡然,没有笑容的遮掩,以至于反射出的冷漠有些惊人,薛衣莲对上这双眼,心脏不安地跳动了一下,正要深究这是什么,这时,宋云苒开口了,她的忽然开口夺走了薛衣莲的注意力。
宋云苒问她:“你昨晚没睡好?”
薛衣莲眼下的青黑又多了一层,深重的眼袋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贵夫人脸上。
薛衣莲的眼神闪躲了一下,她的表现像是惧怕被人窥探其缘由。
“少顾左右而言他!”她重重拍了一下桌案,“我们在谈的是你为什么罔顾我的命令,不去参加沈家宴会,而且事后不接我的电话,回来也拖拖沓沓!”
“还有那个许珞,那个没教养的为什么也没去?”
“她人呢?”
“为什么她的电话打不通?”
宋云苒:“……”
她在薛衣莲的一众质问中提取到了一个关键问题:“珞珞的电话打不通?”
薛衣莲:“……”
她的怒火被对方这轻描淡写的抓重点方式一堵,惨遭反扑,五脏六腑都在烧灼。
愤怒到极致,脑海反而有些清醒。她渐渐体味到一件事,那就是她觉得,今天踏进这宋家主宅的宋云苒虽然依然坐着个破轮椅,看起来可怜又可悲,但……没有像以往那样好拿捏。
乞讨男子暂停清点票子的动作,抬起头,用最真诚的笑容道:“老板,你就是我见过的最富有爱心的人,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热心了。”
宋云苒带着这个评价走了。
离开后,她拿出手机,找出通讯录中的一人,编辑文字“今天遇到了一个乞讨者,他说我……”,写到这里,她又停住,两秒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。
她来到广场上那棵百年老树的树底下,坐看行人来来往往。
宋夫人打电话来时宋云苒正在看对面一对小情侣互喂冰淇淋,她看得认真,直到两人吃完了整盒冰淇淋,又黏糊一阵,走了,这才低头去接电话,而此时已经是宋夫人打的第8通电话了。
宋夫人怒气冲天:“你耳朵聋了,怎么现在才接电话?”
这是接通电话后说的第一句话,第二句是:“滚回来,立刻。”
说完,挂断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