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习惯性地向着千重月的位置侧坐着,人若能幻视的话,他背后的尾巴大抵已经摇上了天。
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经验的阿镜见到这个画面也沉默了,它最终只能够抱紧弱小可怜的自己,决定这段时间先乖乖闭上嘴当哑巴。
“为什么不吃饭。”
她伸手接过白又白递过来盛着饭的碗,转而?又放回了他的位置前。
“等?你。”
白又白看?着千重月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,清润的声音竟含了两分不知所以的深情。
并不上当的千重月没什么特别反应,她也有意忽略掉没得到回应的白又白,眼中骤然暗淡的光。
“那?我现在来了,你可以吃饭了。”
千重月吩咐佣人将菜都热了一遍,饭也端上了热乎的。
一切都准备齐全,她甚至起身站在白又白的椅子后面,硬生生将这个分量不轻的成年男人连带着椅子转了个方向,强迫他正对着餐桌。
白又白脑袋朝后仰去,细碎的刘海四散开,一动不动地看?着千重月。
他的模样看?起来充满了迷茫,固定的喂饭流程突然被?取消,这感?觉犹如有天主人不愿意主动放饭了,反而?叫狗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
“有手有脚的,自己吃饭。”
“省得给你惯得无法无天。”
千重月跟言左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了,所以她只是坐在原先的位置上,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白又白。
她目光没有什么温度,可白又白却觉得自己快被?盯穿了一个洞。
半晌后,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动作生疏地拿起筷子,慢吞吞夹了一口饭送进?嘴里后,扭头看?了千重月几眼。
“看?什么看?,自己吃,快点?。”
只跟深渊古老生物热血厮杀过的千重月,她或许能一眼看?出任何生物的致命弱点?,却绝对感?受不到或许人家看?过来的一个眼神,只是为了求夸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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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麦的阿镜懂,可阿镜不敢说话。
白又白食之?无味地吃着饭,此前五个月被?他视为维持生命的重要东西,如今敷衍地左扒拉一口,右扒拉一下。
粒粒晶莹饱满的米饭散落了不少在碗的四周,尤为珍惜粮食的他竟都视而?不见。
千重月看?他那?样跟小孩子受委屈却不敢说话似的,看?着看?着便逐渐出了神。
磨蹭了半晌才挖掉半碗饭的白又白,余光瞥见目光失焦的千重月,发现自己闹腾了半天结果人家压根就没看?进?去,霎时间心中有些郁结。
他将椅子搬正,再度看?向千重月,犹疑了许久之?后才开口。
“我自己吃饭了,也上床睡觉了,再也没有蹲过角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