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块,廖宇凡笑道:“说实话,我一看你,就觉得是那种坐办公室的高层。我知道你对于我和苏老头说的还是有一点难以置信,十日后你去廖家寻我,就能瞧见原来的那个人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脸上的高兴也渐渐平静下来,眉骨向下笑,浅浅地笑了笑,“还有啊,如果那个人记不住我媳妇了,你帮我安慰她一下。”
秦芝芝莫名想到了徐子阳,觉得自己如果知道在某个十日后就会离开,那个原来的秦芝芝也将回来,心底必然也会像打翻了调味瓶一般复杂。
秦芝芝点头,“好。”
十日后,秦府。
怜淑将轻薄的衣衫都收起来,挂在更里间的柜子里面去。
这几日天气突然就凉了起来,一不留神冷雨一落,就到了秋日。
怜淑收拾好,发现自家小姐还坐在矮塌上出神,纤细的手指把玩着银镯,眼睑一动不动,像是在出神。
走到小姐身边,怜淑轻声道:“小姐不是说今日要出门吗,已经到了晌午了。”
秦芝芝缓缓抬起头,浅浅地吸了一口气,站起来,“走吧。”
秦府的马车,穿过街道巷子,停在了一条巷子边上。
秦芝芝没让怜淑跟来,自己坐在马车里面,掀起车帘,去看不远处的那户人家。
如果廖宇凡真的已经变成土生土长的那个人,她还是不要轻易上门打扰。
许是秦芝芝来得巧,门被自里面拉开,走出来一个人。
他走路的姿势很讲究,符合古典礼法的要求,不像秦芝芝之前看到的那个人那样,走路大开大合,像是没人能管得住他。
廖宇凡一脸喜气,提起脚步打算离开,一名女子从院子追了出来,将一册书卷递给他,“相公书忘带了。”
廖宇凡脸上的笑意褪去半分,接过书,却疏离地往后退了半步,他有些不解,“姑娘,我当真不记得你,你怎么会是我的娘子呢?但是你若不是我娘子,你为何会知道我要用这本书呢?”
女子眼线下垂,眼泪从眼睑滑落下来,“你怎么会忘了我呢。”
明明昨日,他还抱着自己说了好多贴己话,说自己若是受了委屈,也不要忍着,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廖宇凡一届书生,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,一时有些慌乱。
将书放进书袋的时候,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,却怔住了。
他的手,何时大了这么多,手背上还不知为何多了一道疤痕。
他不是才十六岁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