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想起来上学堂的呀?”郝良才撂下碗问。
闺女虽然不傻了,但总感觉比以前更古怪了。
要是换做别人,面对原主亲爹的询问,怎么也得编出一套漂亮的说辞应付过去。
可谁让二丫以前是个傻子呢,傻子用不着动脑子!
所以不管郝村长怎么问,郝娴都只有一句。
“我要上学!”
正常人拗不过傻子,郝良才没多久便无奈的松了口,只不过因弟弟金宝过两年也要念书上学,郝娴的束脩只能一半家里出,一半从自己嫁妆里扣,就算半途而废,钱也退不回来。
当然,半途而废是不可能的,除非系统田叔肯大发慈悲放过她,只郝娴还是心疼她那点嫁妆,万一到时候大道没求成,钱先花光了,真是悲乎哀哉!
总之,郝娴上学这事算是定下来了。
刚好眼下是春天,学堂照顾大家的农活还有几天才开课,郝良才去报名正来得及。
西河村村长带着傻闺女敲门,倒把私塾先生给吓了一跳,然后心里就开始打鼓,想着怎么才能把人给劝回去。
到这时候先生总算肯承认自己只是个酸儒生,而不是什么等待伯乐的紫薇潜龙了,他可没那个能耐把傻子教机灵了。
郝良才也看出来了先生在顾及什么,将手里的腊肉往桌面上一撂。
“老天爷疼憨人,我家闺女前段日子糟了些罪,人却是意外开了窍,就想跟着先生学习学习。”
郝良才是个标标准准的乡下汉子,勤劳质朴、忠厚老实,还有一身结实有力的身板,就是不太会说话。
果不然,先生一听他这段干巴巴的发言更加觉得对方在病急乱投医,要么就是对女儿期待太低,傻子能说话了就当是精灵鬼了。
于是先生将东西往回一推:“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二丫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,何不好生将养,千万别再因上学的辛苦而累坏了身子才好,郝村长或许有所不知,念书极废脑子,绝不比种地清闲!”
郝良才被噎的面脸通红,不是羞的,却是气的,他高低也是个村长,虽没念出什么名堂吧,但好歹能识会写的,读书人是个怎么读他能不知道?
他闺女又不是要考状元,还能因着读书头悬梁锥刺股不成?
只是碍于口才有限,郝良才憋了半天也没能驳了头头是道的先生。
郝娴一看亲爹指不上,算了,还得是自己来!
“人之初,性本善。性相近,□□。苟不教,性乃迁。教之道,贵以专。养不教,父之过。教不严,师之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