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满定定看着她,等着她言语。可是她却只是将烛台上闪烁的火光吹灭。
屋中又是一片漆黑,更漏缄口不言躺在外间守夜的小榻上。河满气得想要跺脚却害怕将里屋的嫣嫣惊醒,凡事她都得听更漏的。
“姑娘醒来后,她心中难受你该如何安慰?”更漏声调平直地问她。
河满闻言呆愣了片刻,她家姑娘方才梦中呢喃着要侯爷他们不要抛下她。
方才的情状像极了嫣嫣十岁时,傅远章带着傅玉姿回南境那日,她偷偷从祠堂跑出来,远远地追着靖远军的队伍,直到出了城门才被傅远章着人押送回府,被军棍压着在祠堂连跪了数十日。
送回六福轩时,已经不省人事,那段时间的嫣嫣,几乎每晚都如今夜这般求着父母兄弟不要丢下她。
河满抱着手臂,侯府织锦夹绒的棉衣好似也抵不过此刻的冰冷。外面的风声呼啸着,雪未曾停下她看着四周,是可怕的黑,好像是要将人吃了的黑。
“阿姐,明明都是侯爷的女儿,为何侯爷对五姑娘不说是问候一句,便是连个笑脸都没有?”河满难过地问,“为什么呀?”
她与河满幼时为靖远侯所救,被教习武功成了靖远侯府的武婢,后来又被送到了嫣嫣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