障月轻笑出声,苏瑞虽瞧不见他?的神情,却听得出他?笑中的玩味。
只听障月意味深长说了一句:“听闻贺四姑娘同桓家姑娘交好?,想来也?是位好?姑娘。苏公子还?需一如既往地这般珍视下去才好?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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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城外桓家军大营中,身着玄甲的将?士有条不紊地来来往往,看上去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温家十万石粮草与药材已经由桓家军精兵护送至邓县,同往还?有云霁夫妇,思央则依旧站在谢洵身后,不离寸步。
谢洵身着玄黑色软甲,外边罩着流云银纹的墨色披风,只是不过他?的软甲和?披风皆是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。那是方才他?在外巡防时遭遇刺客留下的血迹。
思央道:“公子,这陆寒川究竟有多恨你啊?自我们从江夏来庐江的一路上到?现在,死士、刺客便不曾断过,一次比一次狠辣,一次比一次凶险。”
他?虽是调笑打趣,可言语之间却是掩藏不尽的担忧。纵然他?们能诛杀一拨又一拨的刺客,可素来都只有千日做贼的,哪有如现在这般终日防贼的。
谢洵勾了勾唇角,眉眼?嘲讽:“陆寒川痴心妄想,还?肖想着我家嫣嫣。”
他?舌尖不由抵了抵后槽牙。镇北军并非铁板一块,陆珩不曾遮掩过他?对桓嫣的执着,谢洵在北周的探子有心探查,自然便知?晓了他?的心思。
“从前姑娘追着他?的时候他?不知?珍惜,觉得姑娘千般不好?,他?是万般不愿。如今姑娘对他?没了心思,不愿与他?再有瓜葛了,他?反而迎了上来,想要同姑娘一续前缘。”
听着思央絮絮之言,谢洵脸色沉了下来,他?突然才意识到?,从前桓嫣对陆珩的喜欢,是男女之间的喜欢。哪怕她那时年纪还?小?,哪怕她那时是一厢情愿,可她对陆珩的的确确是男女之情。
他?忽然想起那日桓嫣在被谢静熹问?及对他?的感情时,她答得是那么冷静理智,几乎没有一丝激动。
谢洵愈发觉得,那日的桓嫣话里眼?里写满了恩义感激,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。
他?心头翻滚的热血凉了下来,止不住沮丧地想,她对他?大抵真的只有兄妹之情。
可她却曾真切地喜欢过陆珩。
谢洵只想到?这一点,脑海中便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滔滔的嫉妒。
甚至天马行空地想着,他?家嫣嫣心底是不是对那陆寒川还?有一丝丝放不下。
思央还?未注意到?谢洵的神情,满是一言难尽:“公子,你说这陆寒川图什么?”
谢洵自是不知?陆珩究竟为?何会有此转变,他?冷哼一声:“不过是自以为?是、自觉情深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