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潮生颔了颔首:“这些年来,邓县中守军几乎每年都有来去调防。即便守城主将当真有异心者,也难将邓县全部之桓家守军收为其用。”
桓嫣轻叹,她想?了想?又问:“阿爹,如若陆寒川当真过了淮水,我?们?能不能如当年那般以退为进,撤出邓县?”
从被包围方,转而成为包围方。而且如今邓县之中无百姓、无家眷,便后顾之忧。
桓潮生摇了摇头:“陆寒川想?要邓县,但更想?要的是为父的项上人头。比起?占领一座城池,他此刻更想?做的是重创桓家军。”
城池就在那里,哪怕再紧要,在陆珩眼中也没有重创桓家军来的重要。而且,如若桓家军撤出邓县,陆珩又未入邓县,那数十万镇北军便是长驱直入庐江了。
桓嫣看?着木架上的舆图:“阿爹,如若陆寒川两路人马皆过淮水合围了邓县,如若陆寒川当真给邓县来了个围城打援,届时?桓家军也可来个声东击西,攻寿城关而救邓县。”
她带着薄茧的手指了指淮水以北的寿城关。
“傅邕之不在,以傅蹇谔的心思不会想?到桓家军会对寿城关用兵。舒城的桓家军穿过绵延大山,便可从意想?不到之处奇袭寿城关。”
桓潮生细细看?着那张舆图,良久才开口?:“你可知这连绵群山多是险峻山峰,除了世代居于?山中的山民,几乎无人有把握能横穿此地而不迷失踪迹。”
横穿这片山林几乎无人做到过,
“阿爹也说了是几乎。”桓嫣定定看?向他,“阿娘与我?说起?过,阿爹曾安然从此山中过,不止一次。”
桓潮生失笑:“嫣嫣是把一切都打探好?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