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嫣微微一?怔,她望着谢静熹不?再年轻的眼神,只是轻声说道:“杀伐固然造孽,可杀伐并非无端,当今乱世,山河难定?,唯有以杀止杀。”
谢静熹听着她坚定?却又柔和?的声音,轻轻笑了笑。她握着桓嫣的手,另一?只手揉了揉桓圣嘉毛绒绒的脑袋。
“嫣嫣,阿爹阿娘老了。”她有些?遗憾,“从舒城一?路走?来,再入这建邺城。我才突然发现,我心底再无少时打马城中过的少年意气,我才切实感受到,岁月倥偬,年华不?再。”
桓圣嘉不?太懂,只紧紧抱着谢静熹的胳膊不?愿松开。
桓嫣想要开口宽慰几句,只是谢静熹望着她温柔地摇了摇头。
“这并不?是什么?不?能说的。生老病死,不?过是众生态。”
桓嫣一?时间说不?出什么?“阿娘尚还年轻”这般哄人的话,纵然此刻桓潮生、谢静熹已经做到了南楚的至尊之位,可是不?可能挣脱生死的法则。
桓嫣也不?能,这世上?所有人都不?能。
然而于他们而言,最是无力地便是清晰地感受着身体中的生命的力量渐渐流逝,而自己明知道却无能为力。
谢洵进到宫殿时,恰好听到谢静熹的话,他心底微微颤着,刺痛着却又无力着。
谢静熹见他走?来,她抬手挥退了殿中伺候的宫婢。
她笑问道:“今日可是又去?礼部转了一?圈?”
桓嫣同谢洵的婚事无需他们自己操心,一?切皆有礼部官员主?理。
只是谢洵唯恐礼部官员哪儿有纰漏,便时常前去?转一?转,像是监工一?般,礼部尚书的脸色便没好看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