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青梅!你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吗?你怎么敢来这儿的?谁带她进来的!”
孙曜狠狠地瞪了引路的弟子一眼,后者委屈地往后一缩。
孙曜在空中被风刃刮伤,跌落后受了重伤,虽不致命,但如今也只能坐在软椅上维持宗门稳定。好在还有其他长老从旁协助,他此刻脸上满是憔悴,瞧着又苍老许多。也才半年不见的光景,物是人非,孙曜又是令荀所伤,阮青梅心中有几分酸楚。
“师……孙长老。”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,与孙曜保持距离才是好的,阮青梅改了口,直接阐明来意,“孙长老,我听说乌云尚未密集时,你见过令荀,他……如今是个什么情形?”
“那不是令荀!”
孙曜叹了口气,道:“阮丫头,你听我一句劝,趁着天黑,赶紧回家,仔仔细细地躲起来,这些事都与你无关。”
“至于令荀……你就当他死了吧。”
那天空之人,强大如神祗,根本不是凡人的力量,来头绝非一般。那人接连好几日这般笼住日光,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,若他是敌非友,那整个人间界免不了一场覆灭,谁来也没用。
至于令荀,那怎么可能是令荀?怎么可能是自己那好脾气的徒女婿?又或者,那真是令荀,但是已经被夺舍成功,属于“令荀”的一切已经消散,那便与死无异了,又何必惹阮青梅伤心呢。
孙曜尚不知道钧天帝之因果,阮青梅也不想告诉他徒增烦恼,想了想,道:“孙长老,我只想搞清楚,乌云里到底有什么,其他的我自会决断,你若不说,我就只能自己去试探了。只是到时候,我身份一暴露,即便风刃不伤我,九大宗也不会放过我。”
孙曜纠结:“你怎么就不听劝呢,都告诉你了,令荀死了。”
“二狗子死没死,我要亲眼看到。”
阮青梅态度坚决,让孙曜与其他师兄弟也陷入沉默。
孙曜垂眸,似是陷入犹豫,半晌,他将手探入床边的匣子,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阮青梅。
阮青梅一怔:“这是……”
那是一个荷包,生机盎然的,代表着春日的杏黄色,上面绣着针脚不够细密的图样,是两颗梅子。
“我自空中落下后,掌心便握着这东西。”孙曜说道,“我猜……也许是给你的。”
如果令荀还活着,大概知道阮青梅早晚会来百炼宗,所以“托付”他将信物转交给阮青梅吧。只是,这信物是何意愿,是承诺还是决绝,他就不得而知了。但是,从阮青梅的表情来看,这显然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礼物。
他把荷包还给她了,把当初送他的信物还给她了,也对,他本就没有收下,他只是说替她“保存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