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生斜着眼一笑,踢掉靴袜,又一步逼近床脚的小可人儿。勾着唇,长手一伸便将那碗杏仁酪端在二人之间。故意用瓷勺拌着软嫩清香的劳羹,勾着祝忱的胃和心弦。
“馋了?”
祝忱下意识点点头,又迅速反应扬声。
“才没有!”
“哦?那我这小胃,也只能尝个一两口,剩下的便只好赏个后院的…”
不等梁生说完,祝忱一把夺了过来,那动作利落稳当,竟没洒出一分半点。
“我可不是馋,我是心疼我们霜儿的手艺。“
梁生不置可否,从怀里取出了一册小本子塞进祝忱怀里,两手交叠枕在脑后。
“既然吃饱喝足了,便得起来消消食。你明个儿去店里前,把这本子上的内容都给记住了,也就可以暂且应付应付。”
祝忱一喜,眉梢笑意就快飞了出起来,而下一秒又被浇冷了喜悦的火花。
“只能应付应付铺子里的部份伙计,那些老谋深算的,我都托人给支了出去。”
“你不陪我?”
“这么粘人呢?”
祝忱一咕噜吃掉了一大半,还糊着嘴,就贴在梁生耳边。“粘,粘的很。”
梁生顺手给他擦拭唇角的残渍,声音愈发温柔。
“我不便陪你一道,凡事你多留个心眼。我的夫人如此机敏,且是金陵闻名方圆的才子,这区区小事儿,必然难不倒你。”
祝忱咧着笑,竟然头一回觉着这杏仁酪发苦,苦的很。若是当下将实情说出,求他大人大量放过我一码,明日便早早跑了路,待到了我的地界,他们梁府也不能把我怎么样。
梁生打了个响指,打断祝忱的幻想。
“还撒癔症呢?”
梁生侧过身,猛地拽起被子钻了进去,满是热气笼罩,全是这少年郎身上的香味。是兰麝扑人,浓郁清馥;是葡萄清柚,酸甜清新。
祝忱想争夺回被子的主权时,光露的脚板碰到了梁生袍下匀称的腿腹。彼时,羊入虎口,再难逃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