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梁生松开手,只剩下祝忱傻愣着神,只是舌尖还不忘再舔舔唇瓣残余地膏汁儿。
“还挺甜…”
只须臾,便猝不及防地迎来祝高扬的声调,利落的身手。只见他提着杉袍,跳到了凳椅上。
“什么,他俩早就和你坦白了?!合着,尽围着我一个人玩儿?还有,你个病秧子,既然早就知道了,为何还要同我装?徽州戏班子只怕都不如你。”
祝忱在椅子的托衬下,倒比梁生高了个脑袋。梁生只得仰头看着这小公子撒欢,乐的肩头直颤。
祝忱不解他因何笑得如此灿烂,撩起袖子便欲同他论一番长短。
“梁生,你是不是病糊涂了。你未将金陵才子纳娶为妻,而是娶了我这么个富贵草包,竟还笑得如此欢愉?你啊你,合该将我打发回金陵,另择良缘才是。”
梁生瞧他一本正经地说教,直到祝忱再没了劝言,这才抱着祝忱地腰腹摁在怀里一道坐在四足圆椅上。
“你便是我的良缘。”
在祝忱诧异与惊愕间,梁生方又续道。
“富贵草包与朽木病痨岂不两配?我的好忱郎,这便是阴错阳差,歪打正着。”
祝忱许久不曾听人唤他忱郎,在金陵时,忱郎二字是几分调情、是几分戏谑、是几分畏惧。可如今从此人嘴里唤出来,尽亲昵若微风扶云,鱼儿戏水。
“我…”
梁生低下额头抵着他,指腹稍稍使劲固着他的腰腹。
“我只要那捧着桃花粥的小公子,只要那在悬桥巷摆谱的小郎君,只要那唤我三郎的云宴。他并非富贵草包,而是我护着在姑苏城肆意赊账窜逃的小心肝儿。”